完,蕭明徹也沒有再追問他。
聰明人之間講話,不必把事事都得那么細。
“知道了。”
長安雖然站在門外,但汀蘭水榭四下靜謐,里頭的話聲音一字不漏地飄進了他的耳朵了。
他心道,果然還是該找傅大人來,他這無根之人,哪能為殿下排解情之事。
這一想,心中又莫名惆悵。
“長安。”
蕭明徹在水榭中喊了一聲,長安即刻警醒,恭敬走了進去。
“奴才在。”
“方才傅大人的話你都聽見了。”
“奴才都聽見了,往后這一個月,奴才不會讓沈夫人再靠近瑯嬅宮,也不會在殿下耳邊提起沈夫人。”
事情吩咐妥當,蕭明徹一直緊繃的眉宇終于松弛了下來,又跟傅溫喝了好幾杯。
溫酒下肚,兩人又了不少話。
蕭明徹道:“今日孤了這么多,是不是該你煩心的事了?”
“臣?”傅溫有些驚訝,卻裝傻道,“臣并無煩心事。”
“得了吧,孤一見你的模樣,便知道你在琢磨什么。”
傅溫苦笑,靜默了好一會兒,方道:“臣聽,陛下和娘娘近來在為榮安殿下挑選駙馬。”
“不錯。”
“可知挑中了哪一位才俊?”
“父皇是相中了幾人,不過榮安一個都沒有上。”
蕭明徹話音一落,傅溫的唇角揚起了一抹微不可聞的微笑。
當真是……
“下月孤的生辰,你也來東宮熱鬧熱鬧。”蕭明徹著傅溫,眸光意味深長,“榮安這些日子一直在為孤籌備生辰宴,頗費了一番功夫。”
傅溫從來沒有過。
但蕭明徹知道,傅溫的心上人,是他的妹妹榮安公主。
傅溫眼眸沉凝,但并不銳利,仔細著,竟有幾分溫柔。
“臣遵旨。”
蕭明徹在心中一嘆。
傅溫為人正直、善良,又聰明、勤勉,出身極好,可謂是駙馬的理想人選,可偏偏,他的樣貌不夠突出。
他知道好兄弟的心思,私底下在榮安跟前旁敲側擊過好幾回。
榮安對傅溫就像對兄長一樣,并未男女之情,她心心念念的駙馬,必須是世間罕見的美男子。
所以蕭明徹未曾戳破傅溫的心意,貿然撮合,生怕強扭的瓜不甜。
能幫的,也只有讓他們多見幾面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