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?”沈雨燃望著香囊,不動聲色道。
“這是二十兩紋銀,請奉儀先收著。”
“無功不受祿,上回借的銀子還沒還你,怎么能又收你的?!?
“其實那日我也有些擔心,生怕沈奉儀提前準備了祈福的物件,惹得秦懷音對我起疑,沒想到沈奉儀畫了一幅驅(qū)蝗神的畫像,靠著沒有干的墨漬分了她的掌家之權(quán)。我如今能管著幾處園子,全靠沈奉儀。”宋綺心含笑道,“我也是投桃報李,沈奉儀如今交際應酬多了,我這里還寬裕著,沈奉儀先拿銀子去支使,等著轉(zhuǎn)圜過來了,再給我就是?!?
沈雨燃的確重宋綺心的聰明,又欣賞她的數(shù)算本領(lǐng),既然宋綺心值得相交,不妨對宋綺心多一些。
“其實我缺銀子,并不是要拿出去應酬。”
“那是?”
“你我都是孤女,雖有母家,關(guān)聯(lián)卻不多,如今遠在京城,更是指望不上,所以我一直想著自己做點生意?!?
“哦?”宋綺心聞言,“不知沈奉儀想做什么生意?”
“你知道的,我身無分文,做生意也是一竅不通,眼下正在考慮,不過我族中有個親戚在江南做脂粉生意的,我想著想京城里支一間脂粉鋪子也是不錯的。”頓了頓,沈雨燃道,“若是宋夫人有意,你我可以合伙做生意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“能有自己的產(chǎn)業(yè)固然是好,不過我沒做過生意,也不知能不能成。這香囊里頭有二十兩銀子,怕是不夠的?!?
“銀子我的確很缺,便不同你客氣,先收下了,往后我的鋪子若真支了起來,這些銀子就算作宋夫人入的股了?!?
“如此甚好,我這什么都不用做,便成了東家,著實是托沈奉儀的福氣,”想了想,宋綺心又道,“既然是要做東家,二十兩自然是不夠的,我那邊還有五十兩閑錢,回頭我讓丫鬟送過來?!?
“宋夫人如此信得過我?”
宋綺心眉眼一彎,笑了起來。
“秦奉儀是皇后娘娘的遠親,拔得頭籌掌管東宮后宅事務,沈奉儀都能虎口拔牙,讓她把內(nèi)宅事務分些出來。東宮之中尚且如此,何況只是區(qū)區(qū)的脂粉鋪子?”
做生意的事情既已定,沈雨燃不再多言。
又問:“宋夫人在東宮之中一向與我疏遠,怎么今日來悅春了?”
“其實是秦奉儀讓我過來傳話的,再加上她那邊有客造訪,我便能在沈奉儀這邊多坐一會兒?!?
“傳什么話?”沈雨燃問。
“這幾日天氣正好,榮安公主想去暢心園辦個紙鳶會,給東宮也下了帖子?!?
“你去嗎?”
“這回倒是有我的份兒。”
放紙鳶啊?
沈雨燃不太會,總是放不了多高就會掉下來,不過整日困在東宮里,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。
“秦奉儀那邊有客人?什么客人?”沈雨燃好奇地問。
“是榮國公府宛寧姑娘派來的人,是昨兒在白馬寺?lián)斓搅饲胤顑x掉的鐲子,特來歸還?!?
徐宛寧派來的人?
沈雨燃心中冷笑,不愧是徐宛寧,昨兒才發(fā)生的事,今日便急不可耐地找秦懷音對付自己。
徐宛寧想怎么樣?像上一世一般除去自己嗎?
以徐宛寧的惡毒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來這紙鳶會,是給她的鴻門宴啊。
沈雨燃如今勢單力薄,倒是不能輕敵,要心應對才是。
“多謝宋夫人告知。”
“比起沈奉儀對我的幫助,這些算不得什么?!?
當下兩人品著香茶,閑聊了起來。
紙鳶會定在六日后。
蕭明徹一早進宮處理政事,了未必會去。
東宮的三位嬪妃自己收拾妥當了便到東宮門前登車前往。
三人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