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宮猶如鐵桶一般,外人不可能在東宮里對她不利。
躲在暗處的人之所以如此頻繁地對她下手,就是因為能準確掌握她的行蹤。
秦懷音這個內應必須拔除。
前世秦懷音和宋綺心跟她沒什么交集,這一世也沒想結仇。
可惜她錯判了,秦懷音骨子里跟徐宛寧是一樣,些許事情便動了殺心。
既然她不仁,別怪沈雨燃不義。
“奉儀,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?”紫玉見神情緊繃,關切地問。
“沒什么,只是在想今日的事呢。”
“奉儀先別想這些了。藥已經熬好了,御醫里頭加了安神助眠的藥材,喝過藥睡一覺能好些。”
沈雨燃點了點頭,放下了即刻去找秦懷音算賬的念頭。
算賬固然要緊,保養身子更重要。
喝過藥沒多久,果然有困意襲來,便睡了過去。
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,傅溫踏進了東宮。
太監一路領著他進了瑯嬅宮。
“殿下。”傅溫剛從西山桃林策馬疾馳而歸,風塵仆仆。
不等蕭明徹發話,長安便命人進來給傅溫凈手潔面,然后退了出去。
屋里除了蕭明徹和傅溫,還有今日直面惡犬的暗風和暗月。
“查得如何了?”蕭明徹問。
傅溫道:“跟殿下猜得差不多。這些獵犬不是從外頭跑進來的,而是一直養在后山獵場里。有些已經馴化了五六年,短的也有兩三年,從未從獵場跑出來傷過人。”
“養狗的人呢?問過了嗎?”
“都死了,”傅溫眸色一黯,“臣帶著仵作去驗過了,在獵犬放出來之前就已經死了。”
蕭明徹神情陰沉,屈指在桌上敲了幾下。閱寶屋
“好大的手啊,這么短的時間內殺人、放狗、襲人,便是孤也做不到這一步。”
“如果對方目標明確,做好了充足的準備,可以辦到。”
蕭明徹問:“你覺得他們的目標是誰?”
傅溫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向暗風和暗月:“你們以為呢?”
暗風道:“依屬下愚見,那些瘋狗都是直奔沈奉儀而去的。”
“不錯,屬下本來已經擋住前面的狗,沈奉儀也往涼亭那邊跑去,可是后面的狗竟然丟下我們,直奔沈奉儀而去。這些狗要撲殺的只有沈奉儀。當時若非主子及時趕到,沈奉儀恐怕已經……”
傅溫徐徐道,“獵犬是養在后山的獵場的,馴獸師已經被人殺害,這些獵犬從后山跑到前山的的路不短,這一路上它們并非襲殺任何人,而是直到跑到沈奉儀跟前才發動襲擊。臣以為,這并不是意外,而是有人蓄意要用這些獵犬殺害沈奉儀。”
“誰呢?”
傅溫道:“要查出是誰做的,并不難,但……殿下確定要查下去嗎?”
“你這話什么意思?”蕭明徹冷冷問。
“臣沒什么意思,只是作案是需要動機、時機和手法三者……”
“誰的動機強?”
“沈奉儀是殿下的寵妃,她的不順眼的人,自然是傾慕殿下的人。”
蕭明徹緊緊盯著傅溫,傅溫神情泰然,眼神并無半分躲閃。
“傅溫,你才查了幾個時辰,就準備把罪名扣在宛寧身上了嗎?”
“臣只負責查案,不會給任何人扣罪名。”
他們是君臣,亦是朋友,傅溫在蕭明徹跟前,一向是個硬茬子。
“此事既已驚動父皇母后,又發生在西山桃林,就算孤不想查,他們也會查下去。”
一則,他不相信徐宛寧會跟此事有牽扯,二則,若徐宛寧當真跟此事有牽扯,他必須先于父皇母后一步,向徐宛寧問個清楚,再行定奪。
他不相信徐宛寧會做這樣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