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安聽聞這話,猛然一震,剛撿起來的奏折又抖落到了地上。
這……
主子和沈承徽在后院你一句我一句火氣旺盛,沈承徽負氣回屋,主子怒火沖天的追進去……竟然不是問罪,而是想臨幸沈承徽嗎?
這樣的發展和波折,著實令長安意想不到,太多的信息,他得慢慢消化。
“奴才想,沈承徽還在氣頭上?”過了一會兒,長安試探著。
“她氣什么!?孤連暗風都答應給她了,還有什么可不放心的?”
“啊?暗風?”長安嚇了一跳。
蕭明徹身邊的暗衛雖然不少,但只有風花雪月四個人武功最高,也是蕭明徹親自培養的。
這就把暗風給出去了?
長安有些沒回過神:“殿下是讓暗風繼續盯著沈承徽?”
蕭明徹悶聲道: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……真給了?”
“她不想要!不領情!”蕭明徹厲聲道。
“沈承徽……沈承徽太不識抬舉了。”見蕭明徹動了真火了,長安趕忙附和著罵了起來。
蕭明徹陷入沉默,長安心中一嘆。
過了好一會兒,只聽得蕭明徹嘀嘀咕咕道:“捂嘴是嗎?孤倒要,你能不能捂一輩子的嘴。”
結合主子先前的話,長安明白了。
主子去親沈承徽,沈承徽捂著嘴不讓他親!
這的確……
長安眼皮一跳,后悔先前沒有留下傅溫。
傅大人要是在,定然能出一番大道理,他也不必聽這些了。
“都已經跟她把話得那么明白了!她到底在別扭什么?”
聽著蕭明徹這些負氣的話,長安覺得頗為新鮮。
更新鮮的,當然是蕭明徹對沈雨燃的態度。
上回在白馬寺的禪院里,宛寧姑娘向主子投懷送抱,主子是不樂意的。
今日主子追著沈承徽要親近,卻被沈承徽拒絕。
長安咂摸到一些不一樣的意味。
“其實,奴才倒是能理解沈承徽的心情。”
“你懂個屁!”
長安愈發震驚,伺候蕭明徹十幾年了,還是頭回聽到他粗鄙之言。
來是真的氣得不輕。
他是真想替蕭明徹分憂,于是認真分析了起來:“奴才那日雖不在西山桃林,事后聽暗風暗月起,十幾條瘋犬圍追著沈承徽,連他們倆都有些應對不了,若非殿下及時趕到,沈承徽便會丟了性命。經歷了這么大的事,沈承徽自然是心有余悸。”
蕭明徹沉默。
長安見他聽進去了,大著膽子繼續道:“站在沈承徽的角度,她跟徐敬素未謀面,固然難以相信徐敬會對她布下如此殺局。”
“可事實如此,是傅溫查出來的。”
長安道:“奴才當然明白,主子對沈承徽的好,只是她當局者迷,對宛寧姑娘又不熟悉,一時難以接受也是有的。”
蕭明徹眸光一動。
他認識徐宛寧好多年,把她放在心上也好多年。
可他熟悉徐宛寧嗎?
他的眼前不禁浮現出沈雨燃的臉龐來。
“至少,臣妾礙宛寧姑娘的眼了不是?要不然,她又怎么會向自己的堂兄哭訴呢?”
“如果那天臣妾死了,給臣妾陪葬的就是徐敬,對嗎?”
她的連番質問在他耳邊回響。
蕭明徹心煩意亂,握拳重重打在桌上。
“西山桃林的事查清楚了,再派人去查暢心園的事。”
長安有些疑惑:“主子是懷疑?可是那天什么事都沒發生,連暗風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躲在暗處。”
“西山桃林的事是徐敬做的沒錯,查一查暢心園的布防是什么人,徐敬有沒有可能在暢心園動手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