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的目光隔空相接,皆沒有躲閃。
縮在蕭明徹身后的長安干咳了兩聲:“主子剛到。”
他不這話還好,了這話,沈雨燃和蕭明徹都沒什么好臉色。
一個暗罵他蠢貨,此地無銀三百兩,暴露自己站在這里偷聽的事。另一個則是有些心虛,畢竟剛才百無禁忌了許多話,也不知道蕭明徹聽了多少進去。
“皇兄,你可算到了,”榮安公主也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尷尬。
作為始作俑者,她非但不覺得尷尬,反而覺得分外有。
她笑嘻嘻地走上前,拽著蕭明徹的胳膊上來,“沈姐姐一直在幫我出主意呢,就等你了。”
他們兄妹倆站到了窗戶邊上,沈雨燃本想借著這個空檔離開樓,然而長安杵在樓梯上,既不上,也不下,顯然就是站在那里堵路。
無論沈雨燃如何示意他讓開,長安只微微笑著,假裝自己沒懂她是什么意思。
“沈姐姐,你快過來呀。”榮安見她站在那邊不動,催促了兩句,索性走過來,同樣挽著她的胳膊回到窗邊。
她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,不過著他們倆這么別扭的模樣,就覺得好笑。
“皇兄,你之前的那個不錯的人是誰呀?”
蕭明徹不冷不熱地瞥了沈雨燃一眼,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頭那些才俊,眸光不禁冷了幾分。
還沒夠嗎?
聽到榮安的話,他緩緩道:“那個穿青色長衫的。”
“還真是他?!”榮安驚喜道,回頭向沈雨燃,“沈姐姐可真是神了,一下就猜出皇兄中意的人選。”
沈雨燃沒有接茬。
既是為妹妹擇婿,蕭明徹暫且撇下那些煩躁,認真道:“他叫盛修遠,來自嶺南,他們家在當地也是望族,不過這些次要的,孤跟他接觸過兩回,他這人不止長得好,學識不錯,也頗有格局,將來必成大器。”
提起這個名字,沈雨燃一下想起什么來了。
上一世,此人為蕭明徹重回東宮出力不少。
蕭明徹重新被立為太子后,他立即重用盛修遠,舉薦盛修遠入辦事。
雖然位居內末席,卻已然是本朝最年輕的老了。
她從前沒有留心過政事,驟然聽到這個名字,頓時覺得哪里不對勁。
蕭明徹竟然早在被廢之前便已經留意到盛修遠了嗎?
“怎么?還是不上?”蕭明徹見榮安不話,瞇起眼睛,“你想要個英俊的駙馬,孤可是給你找了。”
“遠是不錯,他為人真的妥當嗎?”
“當然,你若不信,改日孤召他來東宮議事?”
“皇兄很重他?”榮安問。
蕭明徹沒有否認,也沒有將話得太明。
“遇到過兩回,閑聊了幾句。”
即便他是儲君,私交朝臣也是很忌諱的事。
傅溫這樣一起長大的情分,皇帝不會計較,但若是別的朝臣,就需要避嫌了。
榮安自幼長在宮里,當然明白這個道理,沒有追問。
“那好吧,再等等,若是父皇一直逼我,我就選這個盛修遠了。”
前世榮安公主并沒有上盛修遠,后來是皇后為她選擇了一個公府世子作為駙馬,不過雖然定了親,卻遲遲沒有大婚,那位準駙馬納了幾房妾,連孩子都生了幾個。
直到沈雨燃死的時候,榮安還是獨自居住在公主府。
從前她不知其中緣由,現在想想,榮安一直沒有找到喜歡的人,最終由帝后為她擇定了人選。
后來朝中宮中發生了許多事,蕭明徹被廢,儲位之爭愈演愈烈,皇帝心力交瘁,無心再管束榮安的婚事,任由她推脫下去。
不過這些對沈雨燃來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蕭明徹竟然這么早就跟盛修遠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