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雨燃和榮安在公主府坐了許久,閑聊之際,愈發(fā)覺得投契。
待到中午,又品嘗了府中廚子的手藝。
今兒的菜色偏清淡,羊肉燉菠菜腐、熏干絲、黃韭菜炒肉、五香雞絲、醋魚、炸春卷,沈雨燃吃著尚可,榮安卻不喜歡,嚷著要讓父皇給她換兩個御廚過來。
用過膳,原本是要告辭的。
難得有機會能出東宮,沈雨燃想去街市上晃悠。
李大叔之前好了幾個帶著后院的鋪面,沈雨燃一直想親自過去。
然而剛一要走,榮安拉著她要跟她一起回東宮。
這些日子里宮中沒有宴飲,這位公主怕是憋壞了,就得拉著人一起玩。
沈雨燃無奈,只好跟她一起返回東宮。
快到東宮門前的時候,榮安挑著車簾往外,見東宮門外有侍衛(wèi)在驅趕著什么人,蹙眉道:“什么人吶?居然敢在東宮門前鬧事。”
因著門前有人阻礙,榮安的車駕提前停了下來。
侍衛(wèi)見公主車駕被阻,頓時急了:“方才見你們是讀人才客氣一些,你們再不退開,休怪刀劍無眼!”
對方依舊不肯離開。
“侍衛(wèi)大哥,我們真的是沈承徽的家人,不是冒充。”
“無憑無據(jù)的,誰能信你們!公主車駕已到,速速退開!”
榮安一直趴在車窗熱鬧,聽到這對話,頓時回過頭,打道:“沈姐姐,那兩個乞丐一樣的人,還是你家里人呢。”
沈雨燃一怔。
算算日子,沈宴和沈凌風的確該到京城了。
可他們怎么會是乞丐模樣?
沈雨燃立即挑開馬車的車簾,果然見侍衛(wèi)正在驅趕兩個風塵仆仆的少年人,已經(jīng)亮出了白刃。
雖不知是不是沈宴和沈凌風,她立即道:“住手!”
她聲量不大,不過她一喊,榮安公主跟著她一起站在馬車門口,幫腔道:“都給本宮住手。”
榮安畢竟久居上位,中氣十足,她一開口,侍衛(wèi)們紛紛收刀跪下。
“公主殿下,沈承徽。”
那兩個人滿身塵土的人見狀,欣喜地朝馬車這邊跑過來,一起朝著沈雨燃喊“五姐姐”。
等到兩人跑到近前,沈雨燃著他們這副落魄模樣,驚訝道:“你們怎么這副模樣?伯父不是給你們備足了盤纏嗎?我寄回家的信為何不拿給侍衛(wèi)?”
這模樣簡直就是一路討飯來的。
左邊這個略矮一些的是沈凌風,聽到沈雨燃問起,忍不住瞪了沈宴一眼:“族叔是給足了盤纏,只是……”
另一個補道:“路上出了些意外,好在有驚無險,我和凌風順利到了京城。”
萬幸,是平安抵達了。
在東宮門口不好問東問西,沈雨燃見榮安公主好奇地打量他們,忙道:“你們倆過來,拜見榮安殿下。”
聽到這話,本來神色各異的兩人一齊朝榮安恭敬行禮。
“草民沈凌風、沈宴拜見公主殿下。”
“你們是沈姐姐的弟弟,不必這么客氣,免禮吧。”
沈雨燃見他們來了,有些歉疚地望向榮安:“殿下,我得先安置一下他們,恐怕不能陪殿下玩耍了。”
“他們倆這副模樣,你要帶去哪兒?不如先進東宮讓他們洗洗干凈再吃頓飯吧。”榮安著,自己便跳下了馬車,幫著沈雨燃張羅去了。
以沈雨燃的身份,是不能貿(mào)然把親戚帶進東宮的,即便是族弟,也需要向蕭明徹請示。
好在今日有榮安隨行,替她省去了許多麻煩。
沈宴抬手,扶著沈雨燃下了馬車。
沈凌風遲疑道:“五姐姐,我們這副樣子真的能進東宮嗎?”
這副尊容的確……
“既是公主的命令,從命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