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燃道:“殿下,今日時辰已經不早了,臣妾想讓他們快些出去,找地方落腳,若是晚了,只怕不便投宿。”
“你們沈家在京城沒宅子?”蕭明徹問。
“沒有。”
沈雨燃答得干脆。
沈家沒落,本也不是什么秘密。
榮安眼珠子一轉,笑道:“東宮里這么多空著的院子,何必出去住?是吧,皇兄?”
“不行,這不合規矩。”
的確是不合規矩。
沈雨燃只是個承徽,她的家人沒有資格算作蕭明徹的親戚。
更何況,就算是蕭明徹的親戚,也沒道理隨便在東宮住下的。
“什么規矩不規矩,皇兄是太子,他的話就是規矩。”見蕭明徹眸色不虞地盯過來,榮安討好地望著他笑。
蕭明徹望向沈宴和沈凌風:“你們既已中舉,就該好好備考,接下來有什么打算?”
沈宴只是笑,沒有話。
沈凌風道:“我們是想在京城尋一家院,在揚州的時候,就聽過鴻闊院、思源院、翰藻院,想著等安頓好,逐家去問問。”
之前沈雨燃還為他們二人讀的問題煩惱過,聽到他們早已想好了,心中不覺得安慰。
果然是兩個無需她操心的人,找他們倆來京城是走對了。
只聽得蕭明徹道:“鴻闊院是京城最大的院,開辦的時間也久,不過自從他們的老山長過世之后,已經走了好幾位坐館先生,不如從前。思源院,無功無過,倒是翰藻院,今年春闈,成果斐然。”
“多謝殿下指點,到時候便先去翰藻院問問。”
“皇兄,你太厲害了,怎么對京城里這些院了如指掌?”
沈雨燃聽著蕭明徹這番話,心中亦有些吃驚。
這人當真是事無巨細,什么都知道。
榮安一邊感慨,一邊想到了什么,“我們認識的人,不都是在國子監讀的嗎?為什么不去國子監呢?”
沈雨燃見沈宴和沈凌風都已經想好了之后的安排,知道他們倆是能自己拿主意的人,便放下了安排他們去國子監旁聽的念頭。
于是道:“公主,國子監是從七品以上官員子弟中擇優錄取,不是隨便就能進去讀的。”
“哦。”榮安點了點頭。
她認識的人,的確都是王孫公子。
就在此時,蕭明徹慢悠悠道:“只是進去旁聽,倒不逾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