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雨燃雖然沒在那少年,但兩人站得很近,在今夜這般清風明月的映襯下,兩人如珠玉相映。
蕭明徹著他們,忽然覺得有些呼吸不暢。
“沈良媛。”長樂嗅到了身旁蕭明徹有些不對勁,忙喚了一聲。
沈雨燃正心煩著,今日出門太久的事,蕭明徹既命長樂來尋,必是不悅了,等下少不得又是一番糾纏。
聽到長樂的聲音,忙抬起頭,見蕭明徹神情復雜的站在殿門口。
心中不禁奇怪。
至于嗎?不就是出去久了一點。
兩人目光交匯,蕭明徹的臉色明顯越來越難了。
跟他硬碰沒什么好處,沈雨燃只當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,上前朝他一拜。
“殿下。”
蕭明徹窩著一肚子的火,可沈雨燃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著他,便如清風拂面一般,輕而易舉的卸去了他的士氣。
“怎么這會兒才回來?”
“榮安殿下也在,于是就在侯府多了會兒話。”
一會兒話?
當他是傻子么?
到底是跟榮安了這么久的話,還是跟云穎初,亦或是她身后這位云世子?
蕭明徹的目光瞥向她身后的云崢。
云崢見蕭明徹望過來,上前抱拳行禮:“臣云崢,叩見太子殿下,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“免禮。”蕭明徹重新向沈雨燃,“你先回悅春,孤今晚過來。”
今晚過來?
他都那樣了……他還要過來干什么?
沈雨燃只敢腹誹,口中只能恭敬地稱“是”。
德子提了燈籠送沈雨燃回悅春,見沈雨燃滿臉不悅,自作聰明道:“良媛不必擔憂,主子也不是真的生氣,就是想著良媛這么晚了還沒回來,怕是良媛遇上了什么事。”
“是么?”沈雨燃知道德子想歪了,也不解釋,只跟著附和道。
“是啊,奴才請旨去接良媛,殿下都不讓,非得讓師父帶上侍衛去接才放心。”
是這樣么?
沈雨燃沒多在意,她只是擔心一會兒蕭明徹來了悅春,只怕又要賴著不走了。
回到悅春,李嬤嬤和紫玉忙伺候著沈雨燃擦臉更衣。
因著蕭明徹要來,并未換成寢衣,而是穿上了閑居的常服。
沈雨燃在外玩了一日,著實乏了也餓了,李嬤嬤端給她一碗肉湯,連著湯里的肉和山藥一塊吃了,還覺得不夠,又吃了幾塊糕點。
紫玉笑道:“這侯府怎么回事,還叫我們良媛餓著回來?”
沈雨燃嗔她一眼:“玩得太過久了,今兒晚膳我還用了一整晚飯呢。”
“良媛在外頭玩得久,可把殿下急壞了,今兒差德子過來問了四五回呢。”
提起蕭明徹,沈雨燃又不想話了。
他要來,也不知幾時回來。
沈雨燃梳洗完畢,將頭發散散的挽了個墮馬髻,拿了話本子坐在美人榻上。
只是今日著實乏得厲害,沒多時,沈雨燃手中的便滑落到了榻邊,倚著身后的軟枕睡過了。
瑯嬅宮里,蕭明徹和云崢的會面并不太愉快。
蕭明徹著眼前的侯府世子,眼神淡漠,臉上沒有半分笑意。
云崢更不必,他目光銳利,宛如一把神兵利器,光是拔劍出鞘,便已令身旁的人寒氣驟升。
“不知殿下今日召臣前來,有何旨意?”云崢畢竟是臣子,還是先開了口。
蕭明徹召他前來,本是存了籠絡之意。
但方才瑯嬅宮外那一幕,實在令蕭明徹無法不計較。
這個云崢一路從侯府將沈雨燃護送過來,他明知沈雨燃是他的嬪妃,竟然那般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。
蕭明徹身為男人,自然讀得懂云崢沈雨燃的眼神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