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上沈雨燃關切的目光,傅溫溫和道:“是,等著手頭的案子結束,便要赴任。”
“不打緊的,傅大人如此高才,別刑部了,父皇不會讓他一直做縣令,指不定明年就回京了。”
依著朝中慣例,科考結束后,只有狀元、榜眼、探花和頭甲前幾名能留在翰林院,其余進士都要外放。
以平遠侯的能力,傅溫要留在京城不難,只是他壓根沒興進翰林院。
“云世子和云姑娘都是跟臣初次見面,你和良媛如此謬贊,令臣世子汗顏。”
榮安笑了起來,“我們才不是謬贊,刑部那些積年沒破的案子,若不是有你在,怕是永遠都破不了了。”
聽到這里,云崢倒是來了興致,問起傅溫手頭的奇案。
傅溫挑了幾樁已經破獲的講起來,眾人都聚精會神地聽。
“二弟。”穆亦瑤從院子外進來,見院子里這么一派其樂融融,近前笑道,“什么呢,怎么這么熱鬧?”
傅溫見她過來,喊了聲:“嫂子。”
“穆姐姐,我們正在聽傅大人講手頭的案子呢,可有意思了,你也坐下聽吧。”
穆亦瑤坐到了榮安和沈雨燃的中間。
“母親安置了嗎?”傅溫問。
“已經歇下了。”
“嫂子辛苦了。”
父兄常年在外,孝敬婆母和操持家事都落在穆亦瑤的身上。
傅溫縱有心幫忙,因著兩人從前的舊事,又不得不疏遠。
“傅大人,我猜這兇手是死者的相公,對嗎?”云穎初忽然道。
眾人聞言,先是一愣,然后笑了起來。
“原來你呆呆愣愣的,一直在想案子呢。”榮安打道。
云穎初紅了臉,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你這么喜歡破案,不如拜傅大人為師吧。”
“公主別瞎了。”
穆亦瑤見他們興致甚高,命仆人在溪邊生火擺酒。
倉促間備的東西不多,一大盤烤羊肉,一大盤烤魚片,其余便是菜蔬瓜果。
深夜里烤肉的香氣著實誘人,沈雨燃亦忍不住吃了許多。
頭頂是浩瀚蒼穹和滿天星辰,身旁是溪水流淌,火光映照在眾人臉上,如此暢快愜意之時,自然少不了酒。
呈上來的是梅子酒,聞著很香,沈雨燃淺啜了一口,覺得酸酸甜甜的,乘興喝了一杯,然而喝下去沒多時,便覺得暈暈乎乎的。
“這酒……”
穆亦瑤道:“這梅子酒是別院仆人自釀的,埋了許多年,這才挖出來,后勁極大。”
酒勁兒上來的極快,沈雨燃忽而頭重腳輕起來,大感不妙。
“的確是醉了,我得回去了。”
著,她站起身想往外走,可惜才走兩步,身子就晃動起來。
傅溫眼疾手快,霍然起身從后扶住她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