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安跟云穎初商議許久,決定去行宮后面爬山。
穆亦瑤聽聞后,細心地為他們備了干糧和水。
臨到要出門了,傅溫卻不想去。
“別掃興嘛,一起去山上,指不定今日能遇到豹子呢!”榮安興致正高,聽不得這話,勸道,“你不在,我們可拿豹子無法。”
傅溫微笑:“有云世子在,來兩只豹子也無妨。”
云崢武功高強,有他陪著,她們的安危無需擔憂。
“傅兄為何不同行?你呆在別苑也是無。”昨晚傾談過后,云崢跟傅溫頗為投緣。
他跟姑娘們沒什么可的,巴不得傅溫同行,還能多個話的人。
“我已是魏縣縣令,該早些去魏縣赴任,如今母親和嫂子平安到了別苑,自然不能耽擱,趕著回去把京城的案子結了。”
他有公差在身,跟他們幾個閑人不一樣。
這話一出,眾人都不知道怎么勸了,只好跟他拱手告別。
沈雨燃想,他辦完案子就要去魏縣做縣令,等到下回他回京的時候,京城里早就物是人非了吧。
她如今沾著蕭明徹的光才能跟他做朋友,往后想來是陌路了。
她認真朝傅溫拜了一拜:“傅大人保重。”
傅溫的喉結動了動,終歸沒有話。
車駕很快離開了侯府別苑,傅溫轉過頭,正欲進府,見身后的穆亦瑤正望著他。
“二弟,你今日真要走?”
傅溫點了一下頭,徑直進了門去。
兩人沉默著走了一段,穆亦瑤道:“之前不是好陪母親住幾日么?怎么就突然改了主意?”
傅溫轉過身,向穆亦瑤。
身后長隨識地往旁邊退了幾步。
“好不容易來了,又著急走,”穆亦瑤輕笑道,“莫非是被我中了?你是為了避開沈良媛才著急走的。”
“不是,”傅溫低聲否認道。
“是與不是的,你心里清楚。”
傅溫得坦然:“我自然清楚。沈良媛貌美清雅,姿容出眾,我是個俗人,一時失禮多她了幾眼,僅此而已。”
跟沈雨燃相處時,傅溫的確覺得舒服,也愿意跟她話。
昨夜她喝醉后,突然而來的舉動拉近了兩人的距離。
但的確……僅此而已。
“當真?”穆亦瑤幽幽向他,“如果不是,你為何著急逃走?”
“逃走?”
穆亦瑤垂眸道:“當年,你不是也這樣,找個地方躲起來么?”
傅溫眸光一滯,一時心中刺痛。
他彼時年少,無法面對摯親的兄長要迎娶心之人的打擊。
兄嫂定親之后,他不知如何應對,只獨自離京,在巴陵之地游歷了一年,遍訪巴山蜀水,等到回京時,兄嫂已然成親。
傅溫深吸了一口氣,將雜念盡數壓制。
“嫂子,你我談論這些,恐怕不太合適。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嫂子”這聲稱呼,既提醒自己,也提醒穆亦瑤。
“是不太合適。”她定定著傅溫,眸中盡是無奈和凄涼,“其實我不是想跟你這些。”
傅溫別過目光,沒有言語。
穆亦瑤沒有住口的意思,她繼續道:“你有喜歡的人,我為你高興。你喜歡誰,我也管不著。我只是想著她是太子的女人,聽太子極了她,若你……對你對她都不好。”
“嫂子誤會了。”
“即使誤會,那便無事了。”
完這句,穆亦瑤飛快地往內院走去。
傅溫在原地站了片刻,側頭向長隨。
“公子,咱們是……”
“備馬,回京。”
侯府別院里因她而起的爭執,沈雨燃自是不知。
她跟榮安手拉著手,彼此攙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