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意坊里,紫玉和銀杏兩人正在長吁短嘆。
已經十幾天了,除了剛開張那天客人多些,這些天壓根沒有客人登門。
“怕是外頭都咱們在胭脂貴,別人不敢來了。”紫玉怏怏道。
“難道貴的胭脂就沒人買嗎?”銀杏有些不解。
紫玉撇撇嘴,沒有話。
貴的胭脂當然也有人買,可是京城里買得起貴價胭脂的高門大戶都知道姑娘是東宮出來的人,心里忌諱著。
布衣百姓不在乎這些,可胭脂對她們來又太貴了些。
沈雨燃走進鋪子的時候,便到兩個丫頭愁眉苦臉地坐在這里,好在柜臺上那盆金燦燦的桔樹,讓人覺得不那么沮喪。
“你們這副苦瓜臉,主顧上門了,怕是轉身就走了。”
“姑娘來了。”紫玉吐吐舌頭,趕忙換成笑臉。
鋪子里生意不怎么好,沈雨燃這幾天也沒有起早貪黑。
今日在鎮北侯府陪著云穎初用過早膳才到鋪子里來。
沈雨燃道:“李叔已經去打聽京城制作胭脂的工坊了,若人家肯做我們的貨,到那時我們也能賣些實惠的貨品。”
“嗯。”紫玉知道沈雨燃不缺本錢。
只不過做生意嘛,總是要有顧客登門才覺得有意思。
“姑娘,有個好消息告訴你。”
“什么?”
“秦三兒已經能下地走路了,這會兒在后院幫忙劈柴呢。”
“哦,那我過去瞧瞧。”
據那人牙子,秦三兒是個賊,但是劫富濟貧的俠盜。
不管是好賊還是壞賊,這樣的人恐怕不愿意在這的脂粉鋪子里干活兒。
紫玉領著沈雨燃進了后院,果然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拿著斧頭劈柴。
他背對著她們,手腳利索,抬手間便劈好了一根大柴火。
他的耳力極好,沈雨燃和紫玉剛走近了些,他便轉過身。
“紫玉姑娘,有什么吩咐?”
秦三兒的樣貌跟英俊沾不上邊,只能長得不難。
因著干活兒,他把衣袖都挽了起來,得出來手臂精瘦,是個練家子。
紫玉道:“這是我們如意坊的沈老板。”
“沈老板。”那日獲救之時,秦三兒便見過了沈雨燃,他連忙朝沈雨燃抱拳一拜。
沈雨燃微微頷首,向秦三兒:“聽紫玉,你已經痊愈了?”
“是。多謝沈老板救命之恩,沈老板的恩德我秦三兒一定會報答。”
沈雨燃道:“你是江湖中人,如意坊只是一間的脂粉鋪子,恐怕也沒有你的用武之地,若是你想離開,我也不會留你。”
“不,我不想離開。”秦三兒忙道,“我聽紫玉姑娘,鋪子里還缺一個護院,我雖然沒別的本事,但是功夫還不錯,不是我自吹自擂,一般的毛賊在我手底下走不了幾招。”
紫玉揶揄道:“你這么厲害?怎么被人打成那樣,還被人牙子當貨物賣?”
沈雨燃瞥了紫玉一眼,紫玉吐吐舌頭。
秦三兒的表情自然也有些難堪,他有些慚愧道:“我在江南得罪了一個狠角色,他請了十幾個高手圍剿我,把我打成那樣。”
“什么人?”
“甄家。”
甄家跟秦家一樣,都是江南的大鹽商,不過甄家行事風格跟秦家截然不同,秦家是皇后的遠親,平素行事還算溫和,但甄家就囂張得多,百姓都頗有怨言。
只是聽甄家背靠著朝中大官,不管什么事都能壓下來。
“你做了什么?”
“甄老爺得了一壺西域美酒,我去了甄府,在酒壺里……撒了泡尿。”
紫玉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沈雨燃亦有些無言。
“沈老板,我已經無處可去。江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