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世子,穎初。”不知什么時候,華淳郡主走到了紗帳外。
“郡主。”
華淳郡主的目光在沈雨燃的身上落了一下,便飛快地轉向云穎初。
“剛才公主殿下受傷,同紗帳的好幾位貴女都受了驚嚇,幾位兄長不便照顧,府中又只得我一個女子,你能不能幫我個忙,過去跟我一同照料?”
“除了公主,還有人受傷嗎?”
“那倒沒有。”
岐山王府儼然成了是非之地,云穎初本意是立即離開的。
不過華淳郡主待她一向和善,她開口求助,云穎初不好拒絕。
“好。”她點頭應下,正準備走出紗帳,又回頭去沈雨燃。
華淳郡主隨之再次過去。
她在宮中曾遠遠見過沈雨燃一回,只是圈子不同,兩人沒有過話。
見云穎初望過去,便道:“這位是沈姑娘吧?不如跟世子一起去別苑稍事休息。”
沈雨燃道:“郡主不必在意我,紗帳里有吃有喝的,我在這里等著穎初就好。”
華淳郡主點了點頭,想著她和云崢那些傳聞,了云崢一眼,默然拉著云穎初一起離開了。
云崢跳下馬,把韁繩甩給旁邊的仆人,縱身躍上臺階,進了紗帳。
想著他打了這么久的馬球,許是累了,沈雨燃抬手替他倒了一壺茶。
岐山王府給客人們備的是六安瓜片,清香四溢。
云崢瞥著她倒茶的素手,飛快別過臉去。
“世子喝杯茶?”
“嗯。”云崢接過茶,一飲而盡。
沈雨燃也不奇怪,云崢原就是這個性子,沒這些風花雪月的雅韻。
對他而言,茶也好,酒也好,跟水沒什么分別,解渴而已。
“你盯著我做什么?”
沈雨燃環顧四周,見紗帳附近除了靈凡沒有旁人,壓低了聲音道:“我覺得,世子今天打馬球的時候,有點古怪。”
“怎么古怪了?”
“世子明明很厲害,今天卻手下留情了。”
“我很厲害嗎?”云崢慢悠悠的反問,目光順勢飄向沈雨燃,“不厲害啊,我在北疆的時候沒有打過馬球。”
從前是沒打過馬球,不過以云崢的騎術,打馬球不過是菜一碟。
見沈雨燃不以為然的表情,云崢輕聲道:“怎么著,你一直盯著我?”
“我……我是觀賽。”沈雨燃冷不丁地被他反問,心劇烈跳動起來,她望向云崢,兩人的目光只碰上一瞬,他便迅速轉開了。
他……
沈雨燃感覺自己在云崢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什么,又不敢確信。
畢竟,一直以來,云崢待她都淡淡的。
雖然他幫過自己幾回,不過那都是穎初的意思,不是嗎?
沈雨燃一直很討厭睿安,不過她找不到云崢討厭睿安的理由。
云崢目光微頓。
他面向馬場坐著,沈雨燃只得見他的側臉。
教訓睿安只是臨時起意罷了。
對云崢而言,控制馬球的方向并不是什么難事。
他騎著馬在場子里跑了幾圈,感受一下風的方向,便知道擊球需要什么方向。
誰接球并不重要,他天生神力,旁人即使揮杖,根本不是擊球,而是跟球對撞,把球撞向睿安所在的紗帳。
“我是瞎問的,我又不懂馬球。”
“不懂可以學啊。”
沈雨燃嘆道:“我連騎馬都不會。”
“我可以教你。”
教她?
沈雨燃忽而想起前世那場馬球賽過后,蕭明徹瞧出她的落寞,要教她騎馬。
她當時滿心期待的,踮起腳親了他一口。
然后……就沒有然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