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得過的人,紫玉留在如意坊,應該能幫她多拖延幾日。
“姑娘,等會兒到了渡口,是要坐船去江南嗎?”
沈雨燃搖了搖頭。
她沒有目的地,也只有這樣,才可能從蕭明徹眼皮子底下逃脫。
“紫玉姑娘,沈老板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?明明出來花,半路要去上什么香?”
馬車行到花圃,紫玉帶著秦三兒在花圃里轉了一圈。
這里的花的確比城里賣得便宜些,只是路途稍遠,出來采買多有不便。
“紫玉姑娘,紫玉姑娘?”秦三兒見紫玉出了神,連喊了她幾聲。
紫玉回過神,又迅速分神。
這會兒也不知道姑娘走到哪里了?
她身邊雖然帶著靈凡,可她們倆都沒有在外奔波過,遇到賊人、騙子可怎么是好?
眼淚從紫玉眼角滑落。
“你怎么哭了?”秦三兒愈發摸不著頭腦。
紫玉的情緒忽而一發不可收拾,她蹲了下來,大聲哭嚎起來。
秦三兒手足無措,連花圃的老板和花農都跑了過來。
紫玉哭過一陣,哭到身邊沒什么力氣了,方才止住眼淚,跟秦三兒一起回到馬車上。
“咱們回京嗎?”秦三兒問。
“再等等,趕在城門落鎖前回去。”
紫玉舍不得沈雨燃,也不明白沈雨燃為何視蕭明徹為洪水猛獸,可既然沈雨燃已經離開,她自是要按沈雨燃的吩咐行事。
她要幫沈雨燃拖延時間,越長越好。
天快要黑的時候,蕭明徹才到一輛馬車停在了如意坊的門口。
這女人為了多賣些胭脂居然拼命成這樣?
想到沈雨燃從前在悅春中慵懶松散的模樣,蕭明徹多少有些不敢想象。
他放下手中的茶碗,緊緊望向那輛馬車。
先是坐在馬車外的秦三兒跳下馬車,緊接著紫玉挑開簾子下了馬車。
十七日之后,終于又要見到她了么?
然而車簾沒有再次挑開,車夫駕著馬車揚長而去。
沈雨燃呢?
蕭明徹驚愕地望著如意坊,那種強烈的不安再次翻涌上來。
上一次出現這樣的感覺,還是沈雨燃在街上跟他劃清界限的時候。
他本不該再踏入如意坊,在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控制下,他飛快地走茶鋪里走了出來,沖進了如意坊。
“殿……蕭公子有何貴干?”
紫玉沒料到他來得這樣快,一時有些結巴。
“沈雨燃呢?”蕭明徹目光陰沉。
縱然布衣加身,他身上依舊帶著一股威儀氣度,更何況,他此時的臉色著實嚇人。
紫玉被這種目光盯著,強忍著恐懼道:“我們姑娘的事跟蕭公子無關。”
“我最后問你一次,沈雨燃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