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姐姐,那人是誰?”沈硯見院中那人的目光毫不避諱地黏在沈雨燃身上,頓時狐疑地問。
蕭明徹這回的改易的容貌與之前的都不一樣,如意坊里只怕除了陳風和木月都認不出來。
沈雨燃只得道:“一個朋友。”
“那我先回房了。”
“嗯,方才同你的事,你好生琢磨琢磨,不要傷了榮安殿下的心,也不要得罪崔相?!?
“我知道了?!鄙虺庯@然有些苦惱。
他一向意氣風發,鋒芒畢露,此刻卻難得地滿臉愁緒。
少年已識愁滋味。
沈雨燃倒是不為他擔憂,他可是以后要做大官的人,這點事算不著什么。
她跟著沈硯出了門,站在廊下,著院里的男人。
“有什么事嗎?”
蕭明徹揚起頭,慢悠悠道:“來你。”
“你到了,可以走了。”
見沈雨燃冷漠的模樣,蕭明徹笑著走到廊下。
“有你這樣的待客之道嗎?”
“有你這樣不請自來的客么?”
“既然都了我不請自來了,那我似乎沒有再客氣下去的需要。”話音一落,蕭明徹徑直往屋里走去。
“你——”沈雨燃不欲鬧出動靜,驚動如意坊其他人,索性不搭理他,不跟著進屋,徑直轉身朝前頭走去。
她如今滿臉疹子,不適合再去鋪子里兜售胭脂水粉。
院子里曬滿了從花市里采買回來的鮮花,春草和靈凡正仔細把簸箕里面那些曬得枯黃的花瓣撿出來。
這是個細活兒,但也特別的凝神靜心。
沈雨燃仔細挑著花瓣兒,沒多時便把蕭明徹過來的事情拋到腦后。
等到吃過午膳,想回屋憩時,才想起蕭明徹來的事。
房門虛掩著,沈雨燃推開門,屋里靜悄悄的,一個人影也沒有。
他走了?
沈雨燃進了屋子,發覺桌子上擺著一青一白兩個瓷瓶和一張紙條。
“燃燃,瓷瓶里裝著宮中秘藥,飛云薔薇露和玉容白石膏,你可在兩只手上分別試試,是否有用?!?
原來他是來送藥的……
沈雨燃呆了一瞬,瞥向桌上的那兩個瓷瓶。
昨夜才抵京,今日便把宮里的藥送過來了,蕭明徹……
沈雨燃收起瓷瓶。
罷了,下回再見,再向他致謝吧。
想是這么想,可在那之后蕭明徹沒再在如意坊里再露面。
沈雨燃當然也沒有功夫去梨香找他。
她按著容蕊給的藥方調理身子,也認真涂抹著那兩種藥膏。
身上的紅疹雖未消除,但她的身子的確養好了許多,身形豐潤了不少,氣色也漸漸紅潤,便認認真真打理起生意來。
如意坊在京城站穩了腳跟,龍虎鏢局那邊卻是亂成一團。
當初鏢頭和不少鏢師染上了火瘡,一命嗚呼,對鏢局的生意打擊很大,再加上換了東家,剩下的鏢師也都人心惶惶。
沈雨燃重新召集了鏢局的所有人,還愿意留下來做事的,繼續留用,不愿意留下來的,給些銀兩遣散。
鏢局有一艘商船,原是走水路送鏢送貨的,沈雨燃略一琢磨,便讓木月和秦三兒都到鏢局做事。
木月卻,若是走水路送鏢,派秦三兒一個人盯著就夠了。
秦三兒本就是江南的飛賊,對江南的水路十分熟悉,讓他管商船的事再合適不過。
只是秦三兒有背叛沈雨燃的前科,她不放心直接把商船給他。
木月請她不必擔憂,別讓秦三兒走鏢了,就算讓他去劫鏢,他也不敢不從。
想想也是,當初秦三兒出賣沈雨燃的消息掙錢,后來被蕭明徹的人抓了回來,恐怕在那邊吃了很多苦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