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卻平州來的人,還有肅州和其他幾個州縣的人等候封賞,粗略去,約有幾十人。
內侍依著品級傳召,等到朝廷命官們都進去了,才輪到容蕊和沈雨燃。
兩人并肩進了金鑾殿,跟皇帝離得很遠。
想是上朝許久,皇帝有些累了,并沒有同她們話,兩人跪在殿中,聽著太監宣布封賞。
她們各得白銀千兩,另有一塊皇帝親題寫的牌匾。
容蕊那一塊是“懸壺濟世”,沈雨燃得的則是“女中豪杰”。
沈雨燃很喜歡這四個字,回到如意坊便命人將這御賜的牌匾掛在鋪子的正中央。
容蕊著自己得的那塊牌匾,萌生了一個之前從未有過的念頭。
她要在京城里開一家自己的醫館。
從前她不敢想,但現在她有了一千兩銀子,還有御賜的“懸壺濟世”四個字,人人都知道她是救了平州百姓的神醫,不會因為她女子身份而懷疑她的醫術。
沈雨燃自是贊同,幫著她在如意坊附近尋了一處店鋪。
醫館不比別的生意,需要投錢的地方很多,別的不,光是采買藥材就是一項極大的開支。
因此容蕊并未買鋪子,只租賃了五年。
趁著店鋪在裝潢的時候,容蕊專心起了白駟給沈雨燃配的藥。
配藥的事沈雨燃幫不上忙,便幫著容蕊盯著醫館的進程。
也是在這段時間,沈硯和沈凌風終于授了官。
沈凌風要去嶺南,沈硯則去北疆。
相較而言,嶺南雖然偏遠,但氣候溫暖,地方也太平,北疆卻是苦寒之地,風物貧瘠,戰亂不斷。
沈雨燃去詢問,沈硯卻是他自己的主意,崔相是成全他罷了。
總歸是沈硯自己的路,要怎么走都是他來定。
沈硯離京的時候,榮安公主隨帝后前往疊霧山避暑,朝中諸事皆由梁王打理。
蕭明徹未在朝中任職,整日在王府中斗雞走狗,過得逍遙自在。
沈雨燃知道他是裝的,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。
等到炎夏結束之時,容蕊終于配好了消除紅疹的藥方。
“我在白駟的藥里又添了三味藥。”
“配藥真是艱難。”
容蕊為了這藥方,可謂是殫精竭慮,每日捧著醫、守著藥材,熬得眼圈都紅了。
“這些不算什么,能配出藥來便是值得。陳風和木月都試過了,你有沒有發覺他們臉上的疹子淡了許多?”
沈雨燃瞇著眼睛想了想,猛然道:“我這兩天見到他們倆有什么不對勁,原來是這樣。的確淡了些。”
話音一落,沈雨燃忍不住問:“你怎么給他們服藥,不給我?”
容蕊自然不能,是陳風和木月擔心藥方有差池,主動找她要替沈雨燃試藥。
于是她解釋道:“藥方里有不少南詔獨有的草藥,藥性猛烈,你身子弱,我怕你試藥會有什么差池,便先叫他們服了。”
試都試了,沈雨燃不好什么。
無論如何,他們倆能夠祛除紅疹,都是好事一樁。
喝下去就能去掉一身的紅疹嗎?
沈雨燃的心怦怦直跳。
她向容蕊,容蕊肯定地朝她點了點頭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將眼前的藥湯一飲而盡。
好苦!
東宮。
蕭明徹捧著酒杯,意味闌珊地著眼前花枝招展的舞姬。
他原本就對這些沒有興,為了裝這閑散王爺,天天欣賞歌舞,著實乏味,遂揮揮手讓舞姬們退了出去。
“主子。”德子恭敬地走上前。
“。”
“白駟在殿外求見。”
他是為了治沈雨燃的紅疹才來京城的,他要求見,蕭明徹自然要見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