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雨燃著她淚眼婆娑的模樣，緩聲道：“一會兒我先帶你和墨兒去容大夫的醫(yī)館，那毒藥非常厲害，我院里幾個侍女都中了毒，你們也有危險。”

“好。”沈雨瀾點了點頭，心翼翼地望著沈雨燃，“所以……王爺不會把我抓起來了，對嗎？”

“等阿蕊給你診過脈，確認無恙，我派人送你回家去。”

“真的？”沈雨瀾愣愣著她，忽而大喜過望，“堂姐，你不追究了？”

沈雨燃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，眸色沉了下來。

“我要送你回江南，以后你不許再來京城，留在家鄉(xiāng)對你更好。”

“江南？”沈雨瀾愣住，怔忪片刻后方回過神，“你要送我回江南？”

“京城不是你該留的地方。”

“可，”沈雨瀾剛了一個字，眼前又閃過了蕭明徹利劍一般的眼睛，那股刺骨的寒意重新籠罩在她周身。

“你不想走？”

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沈雨瀾再次捂著臉大哭起來，“堂姐，我真的沒想害你。”

沈雨燃靜靜等著她哭了一會兒，著她情緒平復了一些，緩緩道：“雨瀾，我記得時候，咱們最盼望的就是長大了能嫁到揚州城里去。如今沈家出了兩個進士，想跟沈家結親的人很多，何必執(zhí)著于京城。”

沈雨瀾依舊哭著，本能地搖著頭。

沈雨燃繼續(xù)道：“大伯和大伯母那么疼你，會幫你在揚州城里擇一門知根知底的好親事。揚州是天下繁華之地，在揚州安家，踏踏實實過日子，這樣很好。”

沈雨瀾這時候雖然還在哭，卻明白事情成了定局。

沈雨燃句句肺腑之言，多無益，只能言盡于此。

姐妹倆沉默地在涼亭里呆了一會兒，榮安公主和沈墨抱著剪好的桃花枝回來了。

沈雨燃跟榮安公主道過謝后，領著沈墨和沈雨瀾去了如意坊，把紫玉、春草、銀杏都叫到一處，了花園里有毒的事，再請容蕊過來給她們診脈。

如沈雨燃所料，沈雨瀾近身帶過那毒藥，身上也染了毒，只是比靈凡略輕一些。

沈雨燃剛松口氣，又見沈雨瀾得知自己中了毒，嚇得大哭了起來。

趁著沈墨寬慰她的時候，沈雨燃拉著容蕊到院子里話。

容蕊道：“雨瀾姑娘跟靈凡她們中的是同一種毒，最好還是讓她也去王府里養(yǎng)著，醫(yī)用藥都方便許多。”

“也好。”

沈雨燃沒有多，派人把沈墨送回去，讓她把事情簡單跟伯母一聲，自己帶著沈雨瀾去了越王府。

此時蕭明徹尚未回府，長樂見是她來，一切都依著她吩咐來辦，把沈雨瀾帶去靈凡等人養(yǎng)傷的院子一起住著。

那院子位置很偏僻，容她住下不會惹麻煩。

沈雨燃跟長樂叮囑了一番，讓人緊跟著沈雨瀾，盡量別讓她闖禍。

長樂是個人精，短短幾句話之間猜出兩姐妹的關系并不親近，恭敬應下，只讓沈雨燃放心，轉頭便吩咐守在院外的內侍別讓沈雨瀾出來。

沈雨燃回到瑯嬅宮，得知蕭明徹還沒有回來。

按池玉身份暴露，抓她應該是很輕易的事，不過她擅長毒術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。

沈雨燃心神不定地在瑯嬅宮里坐了許久，終于聽到外頭有響動。

她急忙起身朝外走去，果然見蕭明徹朝瑯嬅宮走來。

蕭明徹抬眼到她臉上的焦急之色，朝她飛快地點了下頭。

沈雨燃此時方松了一口氣。

“抓到人了？”

“嗯，已經關進王府地牢了。”蕭明徹伸手，牽著沈雨燃往里走。

“帶回王府了？”

蕭明徹點頭，解釋道：“她為我辦事多年，知道太多事，不便交給別人審。更何況，這本是她跟我們倆的私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