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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廳里濟濟一堂。
跟沈雨燃正月里來侯府的時候一樣,都是傅家的親眷。
沈家伯父、叔父們已經帶著家眷登上了回揚州的船。
沈雨燃好不容易才服蕭明徹放棄重賜沈家的念頭,只給每一房賜了一座宅邸。
今日來侯府的只有沈墨一人。
上回登門時,沈雨燃是侯府義女和平陽縣主,這次除了這兩重身份之外,更加成為了太子妃。
侯府自是請她上座。
沈雨燃命眾人起身,都是自家親戚,既是回家,不必客氣。
傅家的人比上回更齊,許久未見的穆亦瑤也抱著孩子出現了。
她比從前胖了不少,也憔悴了些,生這一胎不太順當,一直心翼翼地養著,直到孩子半歲后才抱著出門走動。
沈雨燃早早就讓芳苓備好了回門禮。
給平遠侯的是一支百年山參,給侯夫人備了一套純金打造的松竹梅蘭盤,傅溫言、傅溫各一套文房四寶,穆亦瑤一對金鑲寶珠累絲耳環,傅幼薇一對金螭頭鐲,至于剛出生的公子則是一個金累絲嵌珠項圈。其余各房親眷另有紅包利是。
因怕眾人放不開,她出了花廳往園子里去逛。
侯夫人跟她一起走著。
“之前我一時起意離京出游,婚禮的事勞義母費心了。”
“既然被娘娘喚聲義母,為娘娘籌備婚儀便是天經地義之事,何談費心?”
侯府花廳周遭修建得頗有江南園林的風格,青磚黛瓦,石板煙柳,春日里姹紫嫣紅開遍,清雅又鮮艷。
沈雨燃既是回門,穿得便隨意了些。
鵝黃色的錦衣之下是一襲海棠繡花月華裙,望之靈動清麗,與這滿園春景相得益彰。
“太子殿下送來的聘禮并未動過,娘娘哪日送去別苑?”
沈雨燃道:“既是義母為我備了嫁妝,聘禮自該侯府收著,幼薇妹妹正在議親,或許今年就能用上呢。”
“是相了幾家,不過再快也得明年去了。”當初的確是挪了傅幼薇備的嫁妝,皇后也透過讓侯府留下聘禮的意思,侯夫人為求妥帖,當然要再問沈雨燃的意思。
緩了緩,她又道,“我了聘禮的清單,有些東西像是太子殿下為娘娘備的,這些物件我都單挑出來了,改日派人送去東宮。”
“既是義母的心意,那便如此吧。”
輕柔的和風吹動著沈雨燃的衣裙,也夾帶來了一陣清脆爽朗的笑語。
沈雨燃抬眼望去,見沈墨跟傅幼薇一人手中拿著個風箏,旁邊還站著侯府里其他幾房的公子和姐,一個個朝氣蓬勃的,正在議論著要去哪里放風箏。
沈墨在京城里住了快一年了,身上全無當初從揚州來京時的拘謹。
她身上穿著紫藤花春衫,長裙及踝。
春日暖光映照少女,如玉蘭娉婷,愈見動人。
侯夫人著不遠處的沈墨,唇邊亦漾起一抹笑意,轉向沈雨燃。
“這邊還有件事,想問問娘娘的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