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雨燃是被蕭明徹抱回朝華宮的。
他在馬車上一番胡作非為,沈雨燃整個人都奄奄的,腿軟得很,只能由著他把自己一路抱回去。
好在偌大的東宮里只住著他們倆。
內侍們訓練有素,懂得維護太子和太子妃的威儀,遠遠瞧見便跪地垂眸,非禮勿視。
饒是如此,沈雨燃這一路依舊滿臉通紅。
大婚這幾日,蕭明徹沒一日放過她的,房里也就罷了,怎么在馬車上也胡鬧。
只是身上軟得很,不得不倚在他肩膀上,沒力氣他。
何況,男人的肩膀的確可靠又舒適。
身上單薄春衫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搖擺,裙子上的金線彩繡漾出流光華彩。
春光和暖,照在身上暖融融的。
等回到朝華宮,沈雨燃的眼皮子沉得抬不起來。
蕭明徹見她累成這樣,既得意,又心疼,把她放到榻上之后便往房去了。
沈雨燃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,等到爬起來的時候又是晚膳的時間。
芳苓聽到動靜,忙點燃燭火扶她起來。
“娘娘醒得正是時候,剛才太子殿下還來問過。”
“他?”沈雨燃想起馬車里那些事,氣不打一處來。
就因為他,她夜里睡不好覺,白日里得有半日都在補覺。
傳揚出去不知道別人會把她成什么樣?
沈雨燃拿溫熱的帕子擦過臉,等著靈臺清明過來,起身往房去。
蕭明徹正在,見她來了,正要話,卻見沈雨燃面色不虞的盯著自己。
他放下,起身走到沈雨燃的身邊,殷勤地替她捏肩。
“還在惱呢?”
“蕭明徹,往后你不許這樣了。”
“哪樣?”男人明知故問。
“以后白天不許碰我。”
她得明白,蕭明徹知她是認真的,嘆了口氣:“明明在馬車上你比我還……”
沈雨燃斜睨他一眼,眸中盡是警告之意。
蕭明徹噤了聲,有些事他迫著她做才有,有些事得她心甘情愿做才有。
她若真置氣,吃虧的不還是他的兄弟么?
他改口重新:“燃燃,往后我不自己做主了,全聽你的,你要就要,你不要就不要,如何?”
這話聽著還算講理。
但——
“今晚,不許碰我。”
“這?”
沈雨燃壓根不給他狡辯的機會,轉身便命長樂擺飯。
廚房早就備好了膳食,很快就盛了上來。
蕭明徹沒顧上自己吃,坐到她旁邊布菜舀湯,沈雨燃心情極佳,吃了一整只熏烤的鵝腿。
著沈雨燃把骨頭放下,蕭明徹拿起帕子替她擦拭指尖。
他這動作熟稔,倒像是伺候慣人的。
“別白費功夫,你做什么都沒用。”沈雨燃板著臉道。
蕭明徹的俊眉微揚,一副后悔的表情著她:“燃燃,我已經知錯了,是我不知輕重,累著你了,瞧瞧你這眼圈,都有些熬青了,今晚咱們早些睡。”
“真的?”沈雨燃懷疑地向他,語氣中盡是試探。
蕭明徹無奈嘆了口氣,是他太心急了些,瞧她都把自己當成什么洪水猛獸了。
“真的。”
話音一落,便見沈雨燃彎唇笑了起來,如雨過虹出,如薄冰初融。
見她笑得這樣動人,蕭明徹倒是把心底那點算盤真放下了。
這一世還長,他著實不必著急。
轉眼到了五月,東宮各處繁花如錦,明媚得耀目。
沈雨燃的衣裳盡數換成了單薄的羅衣,將她曼妙的身段顯露無疑。
她倚窗坐在房里,翻著一卷農桑著作。
從前她,多是話本子和制胭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