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霍濤,追兵來了嗎?”離京城已經有十里遠了,蕭妙瑾還是有些不放心。
送父皇母后登船之后,蕭妙瑾便尋了個由頭提前離開了碼頭。
“公主放心,我們身后無人?!?
蕭妙瑾松了口氣,唇角默契給皇兄留手這一步棋還是走對了,要是一聲不吭的憑空消失,皇兄肯定會派人搜尋。
她身邊的侍衛雖然也是母后為她千挑萬選的精銳,可若是皇兄的人來抓,她肯定跑不了。
“咱們既然出京了,不許再叫我公主了,叫姐就是?!?
“是,姐。”
蕭妙瑾臉上笑意漸深。
她騎的是宮中馬廄里最快的馬,她路上少休息些,有個四五日便能見到沈硯的。
想是想得好,蕭妙瑾也好,她帶的侍從也好,都沒有來過北地。
一路上走了不少彎路,越往北,地勢越發不同,原想著四五日能趕到,還是足足走了十來日才到了北疆的首府朗州。
蕭妙瑾一行剛進城,便被衛兵攔住。
侍衛霍濤忙上前對衛兵拱手,示意借一步話,借機亮出了公主府的令牌。
衛兵忙朝蕭妙瑾行禮。
“請殿下息怒,屬下也是奉侯爺之命,在城門迎接殿下?!?
鎮北侯知道自己來了?
蕭妙瑾思忖片刻,便知道一定是蕭明徹的安排。
皇兄雖然由著她來了北疆,定然是擔心她的安危,才派人快馬傳訊給鎮北侯。
雖然跟她設想的不一樣,的確更加妥帖。
她來北疆只是為見沈硯,若是有鎮北侯替她安排,想必會更加順利。
“帶路吧。”
“是?!遍唽毼?
衛兵領著蕭妙瑾直奔鎮北侯府,鎮北侯和世子云崢都不在府中,有一名老管家再次恭候蕭妙瑾。
“侯府已經為公主殿下備好住處,老奴這就帶公主過去?!?
“你是陳叔吧,我聽穎初提起過你。”
老管家恭敬道:“是老奴?!?
“我住在侯府會不會不太方便?”蕭妙瑾有些遲疑。
云穎初在京城里,朗州侯府里只有鎮北侯和世子,她一個女眷住在這邊有些不便。
“侯爺和世子這幾個月都不住在府里,公主請安心居住?!?
“為何?”
“公主有所不知,夏季里雨水充足,沙漠往北退去,草場長起來了,敵人的騎兵雖是會南下劫掠百姓,侯爺會在軍營里一直呆到入冬?!?
原來這樣。
難怪穎初總從前在北疆的日子孤零零的。
“有勞陳叔了?!笔捗铊愂迦チ藶樗郎蕚涞脑鹤?。
侯府為了迎接她,收拾出了一個帶花園的院子,大氣軒敞,極有北地風范。
可蕭妙瑾來朗州不是為了玩的。
“這是跟隨侯爺多年的親衛柳大成,對朗州和北疆所有地方都很熟悉,殿下若要出門,盡可差遣他帶路。”
“有勞了?!笔捗铊袂橐幌?。
來北疆這一路,因為不熟悉地形,她走了太多的彎路,鎮北侯能安排一個妥當的人作為向導,著實考慮的周到。
她只知道沈硯是惠縣縣令,但不知道惠縣該怎么走。
蕭妙瑾開門見山道:“我想去惠縣,即刻啟程。”
“即刻?公主一路舟車勞頓,是不是稍事休息?”老管家擔憂的問。
侯爺和世子都沒在府上,侯爺叮囑他要照好公主在北疆的一切,不過他身份低微,哪里能管得了公主?
“論理,我該先見侯爺,不過侯爺既有軍務在身,我不便打擾,先去惠縣見一位舊友?!?
“惠縣離朗州城雖然只有二十里,但官道并不平坦,山路頗多,若是即刻啟程,也得深夜才到,公主還是稍事歇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