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了她大半,只要云崢作證她的確是住在沈雨燃別苑里的,榮安公主應(yīng)該就會放了她。
不經(jīng)意間抬眼,見云崢還站在屋子里,溫漾問:“世子還有事嗎?”
“你站起來。”云崢道。
溫漾不解其意,只是有事相求,不得不聽從。
她下了榻,朝云崢那邊走了兩步。
漆黑的屋子里忽而亮起一道白光,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鏗鏘聲,溫漾腳上的鎖鏈便被云崢手中的長劍斬斷。
云崢收了劍,如來時一般靜悄悄地離開了。
溫漾在屋子里站了片刻,回想今日的一切,長長嘆了口氣。
無論如何,明日應(yīng)該能離開了。
鎮(zhèn)北侯府里的兩個女子,這一夜都睡得不太好,心境卻大不相同。
天還沒亮,蕭妙瑾就起來梳妝更衣。
原本穿得精致好,想著昨日答應(yīng)沈硯要給他做廝長隨,又命人去尋了身侯府家丁的衣裳,又在侍衛(wèi)的指點下做了易容,捯飭好之后連早膳也沒吃,便要出門。
侯府管家見她如此著急,著實放心不過:“不知公主殿下要去何處?”閱寶屋
蕭妙瑾皺眉:“誰不讓我出門嗎?”
“公主殿下不要誤會,只是北疆這地不太平,侯爺叮囑老奴一定要跟隨公主殿下,保護公主殿下安全。”
“侯爺若是問起,陳叔盡管如實相告,我這幾日都會跟沈硯在一起,我會帶著我所有的侍衛(wèi)和侯爺給的衛(wèi)兵,不會大意的。”
“老奴遵命。”蕭妙瑾把話到這份上了,老管家自是不敢再攔,眼睜睜地著蕭妙瑾騎馬離開。
帶著二十多人隨行,倒是不必太擔(dān)心。
沈硯住在靠近城門的一家驛館,蕭妙瑾騎馬趕到的時候,沈硯才起床沒多久,坐在路邊的早點攤子吃湯餅。
正吃著餅?zāi)兀龆牭揭魂囻R蹄喧囂,再一,一個青衣廝跳下馬朝自己跑過來。
他眼眸一瞇,對上廝那雙含笑的眼睛,頓時忍俊不禁。
“瑾兒,你怎么穿成這副模樣?”
蕭妙瑾一身青色布衣,黑色腰帶束腰,穿著一雙褐色靴子,一頭烏發(fā)用發(fā)冠豎起。
這還不,臉上涂了一層黑粉,把原本的雪膚遮得嚴實,只剩下一雙清若春泉的眼睛。
“還不是你,我跟在你身邊太張揚了嗎?現(xiàn)在怎么樣?不張揚了吧。”
這身打扮當(dāng)然不張揚,可她身后跟在那二三十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隨從……
張揚又如何,他怎么會責(zé)怪?
帝后捧在掌心的明珠,千里迢迢趕來見他,又心甘情愿為了他讓自己蒙上塵埃,扮成這般模樣。
沈硯哂笑,伸手輕輕捧著她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