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蕭明徹見她蹙眉難受的模樣,一手拿了帕子替她擦嘴,一手輕輕替她拍背。
“這杏仁糕味道古怪得很。”
蕭明徹眸心一跳,眼神立馬變了。
前世沈雨燃就是被人毒死,這一世池玉也曾試圖下毒,莫非這杏仁糕有毒?
“長樂。”他厲聲道。
長樂亦嚇了一跳,當即跪下:“送到霜云殿的食物奴才們都是試過的,沒有毒啊。”
蕭明徹眸色如冰,不等他再發話,長樂立馬道:“奴才即刻去徹查御膳房。”
“殿下,奴婢有事稟告,”正在埋頭清理地上臟污的芳苓忽然出了聲。
對上蕭明徹冰冷的目光,她膽怯地低下頭。
近身服侍沈雨燃的時日已經不短了,沈雨燃一向待她溫和親切,但她對蕭明徹始終畏懼害怕。
“芳苓,怎么了?”沈雨燃問。
她強忍著心底的不安,聲道:“太子妃這月的月信晚了幾日,奴婢想,不如先請御醫過來瞧瞧。”
“我的月信晚了嗎?”沈雨燃忍著喉嚨的不適,眉頭微擰,語氣也有些疑惑。
“晚了五日。”蕭明徹道。
沈雨燃的月信,他記得比誰都清楚。
兩樁事疊在一起,蕭明徹心頭狂跳。
他瞥了一眼尚在茫然中的沈雨燃,強行壓抑住心中的情緒。
孩子是沈雨燃心中的刺。
如果弄錯了,不知道會惹得她多傷心難過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面色淡淡的:“長樂,先把杏仁糕拿下去查驗,再去太醫院把院首找來。”
“是。”
長樂剛轉身,又聽到蕭明徹道:“那幾個擅長婦科的全都叫過來。”
“蕭明徹。”沈雨燃聽到這里,哪有不明白的,搭在蕭明徹肩膀上的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。
蕭明徹平淡無波道:“別擔心,等御醫來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。若是杏仁糕有問題,就往死里差。若是你胃口不好,就開方調理。若是……咱們就心養著。”
他把一切可能都了,著實令人安心。
沈雨燃嘆了口氣,把臉埋在他的頸窩里不話。
方才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期盼,讓蕭明徹心中鈍痛。
他可以為沈雨燃做一切,但此事全天意,他無法做出任何保證。
兩人在霜云殿靜靜相擁片刻后,長樂領著太醫院的人來了。
太醫院院首德高望重,醫術高明,其余幾位御醫也是婦科圣手,經驗老到。
為求妥當,診脈并未在沈雨燃的手腕上搭上絲帕。
逐個診過之后,御醫們合計片刻,由院首上前道:“太子妃的脈象……”
蕭明徹眉眼悄然繃緊。
“……確有滑脈之相,只是不太明顯,所以請平安脈的時候太醫院并未奏報。”
“那要等什么時候才能確定?”沈雨燃問。
“再過十來日,應該就有分曉了。”
蕭明徹卻道:“是,或不是,孤現在就要一個準話。”
幾位御醫皆是神色一凜。
沈雨燃的脈象的確不顯,他們不敢下論斷啊。
沈雨燃雖然擔憂,卻能理解御醫們的猶豫,正想幫他們話,院首道:“臣覺得是。”
蕭明徹側過頭,向沈雨燃,果然見她眉宇間浮起欣喜。
他何嘗不知自己是在為難御醫,可不讓御醫當著沈雨燃的面出這個“是”來,這幾日還不知要把沈雨燃折磨成什么樣呢?
“真的嗎?不是時日尚淺嗎?”算起來頂多半個多月吧。
院首道:“滑脈的確不顯,但以臣多年行醫的經驗,可以確認。”
“多謝。”
“娘娘從今日起不可再吃生冷寒涼之物,日常起居都要心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