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靜謐祥和。
夏月半闕,撒下清輝,柔和深遠,伴上幾卷殘云,零落星光,仿似不動的畫卷。
沒有“月上柳梢頭,人約黃昏后”的寫意。
周助此時,反倒不想伊東守約前來。能爽約當然是最好了,大家皆大歡喜。
不過,周助卑微的期盼,注定要落空了。
七尾可是伊東此行的目的,就算他行事乖張,也不可能拿原則性的問題,去開玩笑。
那幼稚游戲,只不過是伊東的樂趣。就像一首歌唱的,“無敵是多么寂寞,無敵是多么空虛。”
人,擁有情感,不僅是好事。有時,也是牽制。
只有當你高處不勝寒時,才會認識到,情感對人的限制。
寂寞空虛的人,往往會追尋刺激。是他們腦瓜子被門夾了,犯二嗎?
不是。生活在貧苦中,掙扎與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人,永遠都不會理解,站在頂峰中的人,心里所要尋求的東西。
擁有駕馭時間的能力,伊東一直處于不敗之地。武力達到頂峰,人會空虛,不知所求,再也找不到生命的意義。
更何況一個能掌控時間的?
看似年輕的面容下,誰又明白,伊東在時間的長河里,經(jīng)歷了多少歲月?
當你玩弄時間,時間也會玩弄你。這是伊東七勢,教育伊東勇次郎的話。
伊東勇次郎初時不以為然,而今卻深以為然。
有些微涼的船艙臥室中,周助等候的人,如約而至。
“真是隆重的歡迎儀式呢!”伊東勇次郎,放蕩不羈的話語,傳入耳中。
周助轉(zhuǎn)身,看向突兀出現(xiàn)在背后的伊東勇次郎。
與昨夜同樣的打扮,不過碎發(fā)有些凌亂。
再隱晦觀察瀧與青田的藏身之處。
果然,一點動靜都沒有。擺在一旁小桌上的沙漏,不知不覺靜止住了。
細小的沙粒,懸浮在那,不上不下,正如周助此時不上不下的心,忐忑不安。
還好那涼意還在,那是瀧的冰遁忍術(shù),寒冰地獄。
降低了范圍,刻意控制溫度,不至于形成寒冰地形,僅僅釋放了隱晦的,微小不可查的凍氣顆粒。
瀧的天賦,真的讓人窒息。
周助知道自己不能傻愣著,裝作疑惑的道,“什么隆重的歡迎?”
伊東微笑著,渾不在意的說“三艘戰(zhàn)列艦編隊,三百余名忍者與三千平民海軍。不得不說,這是霧隱海軍部七蕃隊,在這片海域上,少有的大規(guī)模行動了吧!”
周助暗松一口氣,不是發(fā)現(xiàn)埋伏就好。那些不過是明面上的樣子貨,本來就是站個排場。
隱藏在暗處的第七班,與七蕃隊長,才是真正的主力軍。
周助解釋的說,“那是村子的援助,只是用來維護他們的面子罷了。”
伊東勇次郎邪魅一笑,“看來你已經(jīng),對我的能力了,有所了解了?!?
“不得不說,能在我面前耍詐的人,果然不會是平常小鬼?!?
“可惜,多稀奇的能力,在時間面前,都顯得卑微與渺小?!?
伊東說完,再次盤膝坐上床頭位置,跟昨晚玩游戲時一樣。
周助看著放在床中間的壇子,默默屈膝做好,“今天我沒系繩子,你為什么不直接拿走?反而還要非賭一場?!?
伊東瀟灑甩頭,不羈的笑說,“說要通過游戲,讓你主動交出壇子,就不會隨便拿走了事?!?
“上一次,因為大意,沒有看清你,到底是如何做到的。正好這回,仔細看看。”
“我對一切未知的東西,都很著迷。尤其,還是很可能,與時間有關(guān)的能力。”伊東沉醉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