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銀朱眼中有淚,沒有舉劍格擋,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。
看著這個(gè)自己單相思了好多年的男子,露出最為苦澀的笑容。
眼見著銀朱就要被他的利劍劈為兩半,兩柄長劍同時(shí)而至。
一柄擋在銀朱身前,玉竹雙手持劍,堪堪接下了凝聚月影全身功力的一擊,卻被排山倒海而至的攻勢震得五臟六腑同時(shí)一熱,一口熱血噴涌出來。
“玉竹!”銀朱驚叫一聲,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玉竹。
就在月影和玉竹兩劍相交之時(shí),李修的伏魔寶劍已經(jīng)抵在了月影的心口,只消劍尖沒入數(shù)寸,便可以立刻解決他的性命,然而他卻舉劍不前。
李修冷冷地看著月影稍顯失神的眼眸:“所以,你是長清教派來監(jiān)視我的人?”
月影將眼神從銀朱身上收回,恢復(fù)了素來的淡漠,終于開口道:“我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“奉命?奉誰的命?我父皇的命令,還是你的長清教主子的命令?”李修的眼神猶如噴火一般。
他所憤怒的,不是自己被偷襲,而是他以為對方是自己的同伴,關(guān)心著他的安危,卻不想只是在做戲。
是不是在月影的眼中,他們就跟傻子一樣,被他輕易地戲耍玩弄?
月影聲色仍是沒有起伏:“我只聽命于師父。”
“你的師父?”李修有些錯(cuò)愕。
玉竹吐出一口血,有些有氣無力地解釋說:“他的師父叫暗影,是長清教的廝四大長老之一。”
“暗影……”李修喃喃地念著這個(gè)名字,一瞬間便意識到了另一個(gè)他一直沒有想明白的問題。
他顫聲道:“我父皇是被你師父殺害的?”
月影用沉默表示承認(rèn)。
李修眼中殺意陡升,就要將眼前這個(gè)叛徒斬殺,卻聽見銀朱輕輕問了一句:“月影大哥,你真的想殺李修嗎?”
月影的瞳孔轉(zhuǎn)向臉色憔悴的銀朱,第一次在聲音中露出些許無奈:“我被師父收養(yǎng),培養(yǎng)成為手下的殺手,我只能聽命于他。”
銀朱凄然道:“哪怕他讓你殺那些對你好的人?你知道的,李修很敬重你,小山也十分崇拜你,就連玉竹,我知道,他也在默默佩服你的功夫。這些人,你真的忍心下手嗎?”
月影沉默不語。
銀朱苦笑一聲:“你叫月影,所以一直在做別人的影子,你就不想做一回你自己嗎?可以因?yàn)樽约旱男囊忾_心,也可以因?yàn)樽约旱男囊鈧模俊?
月影猶如當(dāng)頭棒喝一般,定定地看著這個(gè)總是將自己的心意表露無遺的女子。
他不是瞎子,自然能看出銀朱對他的好感。
只是他一直恪守師父的訓(xùn)戒,不要對任何人產(chǎn)生感情。
他之所以沒有直接拒絕銀朱的愛慕,而是裝作視而不見,只是為了方便他進(jìn)出于御靈山莊罷了!
他如此利用她,剛才還差點(diǎn)失手殺了她,她卻仍在為自己著想。
月影淡漠的面孔上浮出一抹罕見的微笑,他對銀朱道:“謝謝你,銀朱姑娘,只是我明白得太晚了!”
銀朱沒有聽懂他的意思,剛想詢問,就看見月影上前一步,讓李修的長劍瞬間刺穿自己的胸膛。
銀朱捂住嘴驚呼一聲,眼淚奪目而出。
李修肅然地看著月影用手握住自己的長劍,將刺穿心臟的長劍拔出,對他微微擺了擺頭:“殿下,真是抱歉了!”
他身體搖搖欲墜,勉力支撐著最后一口氣,猶豫了許久,還是最后說了一句:“你們,快,快去看看小山吧……”
說完,便倒在池塘之中,濺起一片混著的水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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