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眼前的這個老家伙，牧塵確實有些意外。

來到這個人間之后，無論從哪種地方推理，層層推演，都猜不到這個答案。

曾經(jīng)三代受天罰的玄門正統(tǒng)道人，臨死時悟透大道，拯救秦沐和劉櫻，慷慨赴死。

怎么，都是一個極為勵志的修行故事。

但既然在這個時間對方來到了這里，那么便自然只有這一個可能。

老瞎子笑呵呵道：“喝點酒？”

牧塵揮袖，二人的桌子上便擺了一攤曾經(jīng)二人對飲多年的老黃酒。

“我一直在等人來，但是卻沒想到等的是你，原來即使是我也會走眼。”

牧塵搖頭道。

但神色卻毫無波瀾，甚至出奇的平靜。

“你以吞噬本源引我進來此方天地，是不是一開始就存的吞掉我的心思？”

老瞎子淡淡笑了笑。

“我所的一切都是真的，只是有一個地方?jīng)]有告訴你，吞噬之道，本就是吞噬，你在尋找吞噬本源的過程之中，就會逐漸被本源吞噬。”

“追尋力量的過程，總會有些風(fēng)險的不是么？”

“若是你敗了，那么我衍化你的力量，也可以乘機逃脫命運的壓制和掌控，獲得一絲逃生的機會。”

這種選擇，無關(guān)對錯。

牧塵想了想，點頭道：“也對，那就喝酒。”

出乎意料的，兩人都格外的平靜，就像是兩位好友一樣，交談甚歡。

事實上也真是如此，當(dāng)初二人無數(shù)次像這樣坐而論道，老瞎子求問，他回答。

牧塵一念至此，突然恍惚笑道：

“原來如此。”

“當(dāng)年你無數(shù)次向我求道，聽我傳道，其實吞噬之道便是由那里開始？”

老瞎子點了點頭，一語道破天機。

“吞噬本源的真諦便是吞噬，只要開了一個口子，比如你傳授給我道法奧義，哪怕僅僅一絲，那么我也能順著這條線悄無聲息吞噬你的一切，無論是萬物萬法皆是如此。”

“在這個基礎(chǔ)上，若是給我時間，衍化無數(shù)星辰世界，生生不息，輪回不止，最后就算是命運我也絲毫不懼。”

“只可惜.....”

牧塵神色平靜，“確實可惜。”

遠古三千魔神，其中最為強大的數(shù)十座，其本源法則本就該如此霸道強悍。

或者，每一種法則衍化到極致，都是無解的存在。

老瞎子老神在在，又突然想到什么，笑呵呵道：“如今你的一身道行泥濘不堪，等到這方天地徹底破滅，你身上的人性雜念便會越來越多，道行不攻自破，到時候你也會迷失在混沌之中，有解？”

他就像是一個幕后的棋手。

安靜的布局。

這盤局布好之后，隨后靜等對手破局。

這場棋局是問道，既分勝負(fù)，也分生死。

而兩人無比的安靜和淡然，證明他們都有這種魄力。

牧塵想了想沒有回答，平靜道：

“這招確實不錯，以人性和神性的缺失來虧損我的道行，造成我自身境界和道心的失衡，而危害之大，幾乎已經(jīng)到了損害我大道的地步，只是我比較好奇，怎么當(dāng)初不試著吞噬我的人性？”

老瞎子面色古怪，笑罵道：

“人性消逝，若是你如今這座軀體被完全的神性占據(jù)，豈不是當(dāng)場就要毀天滅地，當(dāng)我傻子么？”

牧塵哦了一聲，感慨道：

“可惜了，原來不傻啊。”

老瞎子被揶揄的不行，無言以對，隨后搖頭道：

“來這里，只是想跟你隨便聊聊，然后問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
牧塵點頭，示意直。

“按照我的推演，在你發(fā)現(xiàn)神性消逝，人性的邪念壓抑不住時，你便應(yīng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