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。

窮鄉僻壤出刁民。

李霜厭惡至極，正準備教訓教訓這些無知家伙，結果就見了讓自己驚呆的一幕。

身旁這個悶葫蘆的年輕人，就是輕輕伸出手，然后...

扭斷了那孩子的脖子。

跟扭雞脖子差不多。

孩子死前面色茫然，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。

她也目瞪口呆。

隨后這個家伙就這樣提著那孩子軟綿綿的脖子，大大方方走過村口，還晃了兩圈。

兩側近百村民，竟沒一個人敢攔，話的都沒有。

一對夫婦站在那里，眼神怨毒陰沉，死死盯著，卻沒有話。

牧塵走了過去，拍了拍兩人額頭，兩人七竅流血，當場死絕。

這一舉動，整個村子所有人都嚇傻了，甚至連一眼的勇氣都沒有，紛紛躲回了家里。

半路上。

她欲言又止。

只對這家伙的兇殘程度又有了新的了解，敬而遠之，卻更加厭惡，不再話。

數日后，某座渡口。

足足近百丈的巨大飛禽之上，懸掛著一座樓。

天狼國百姓們，馭州遠游，經商做官，皆是靠此類神寵，速度極快。

二人來到此地。

突然樓之上的人群鬧哄哄的，四散而開。

一位年邁的老人躺在椅子上，臉色鐵青，沒了氣息。

死了。

旁人竊竊私語中，

據這老人是一位私塾先生，教多年，年邁多病準備回故鄉安享晚年，結果卻死在半路。

死不瞑目啊...

聽見這話，所有人都下意識走遠了幾步，頗嫌晦氣，離老人進的幾人還主動離開椅子，很是嫌棄。

李霜了一眼。

發現是自然死亡，便收回目光。

正準備尋自己的位置，就只見身旁這個家伙竟然直走了過去，緩緩走到了那死去老人的面前。

然后她愣住了。

視線之中，那個姓牧的家伙輕輕握住了老人已經干枯無力的右手，閉上眼睛，嘴唇微動。

往生經。

男人無悲無喜，為老人安渡往生，神色平靜。

少女微微張了張嘴巴，歪了歪頭。

她有些不解。

一個殺起大人孩子面不改色又從不手軟的家伙，殺的人數不勝數，死人應該見多了，這是在做什么？

做戲么？

只是著男人的面龐，她又有些的出神，不知道為何，他總覺得這個時候的男人，似乎與之前相比截然不同，又似乎其實沒什么兩樣。

救人時是圣人。

殺人時也是圣人。

都是他。

也只是他。

握著死去老人的手，就像一名悲天憫人的圣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