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磕頭行禮。
又過了幾年。
牧塵更老了。
他的壽命接近了枯竭的地步,時日無多。
但他還有最后一件事。
他喊來秦沐劉櫻二人,朝著這座人間的最南方走去。
那里有一座大山。
由一座封天大陣建成。
大山之中留著一位極為恐怖的道人。
他身穿道袍,面色漠然,站在山巔。
他很強大。
因為他是洪荒意志的具象化:荒道人。
當見牧塵,他沉默,然后愕然,隨后震驚。
“自斬了,還能活一年。”
牧塵揮手留下了二人,來到山巔,與那位道人站在一起,望向不知何處。
“你....”
強大道人面色復雜,五味雜陳。
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淪落到這么一個結局。
牧塵淡淡笑道。
“事。”
道人嘆息。
“當年我將你留在這里,就是想讓你一。”
牧塵輕聲道:“洪荒不在了,但應該還有一個新的洪荒,這里就不錯,但還差了些東西。”
荒道人沉默,隨后道:“想讓我在此化道?”
牧塵點頭。
這座世界其實已經算得上很強大,因為是他親手所創,并且融入了洪荒生靈的精氣神,將其的底蘊增強了無數倍。
但,還不夠。
若是想要成長為洪荒那般的大世界,還需要更重要的東西。
“憑什么?”
荒反問。
“你現在,又有何能力和資格,讓我化道。”
“憑一張嘴么?還是,也想與我論道?”
牧塵干咳了兩聲。
山上寒風刺骨,他有些些冷,當聽見對方的疑問后,更是有些疲憊。
他已經很老了。
甚至已經不擅長與人爭辯。
“是啊,憑什么呢?”
出乎意料的,牧塵轉身離開了,下山的路上輕輕的喃喃自語。
“憑什么道祖要化道啊。”
“憑什么圣人們要慷慨赴死。”
“憑什么他們不惜打斷洪荒墜入混沌。”
“憑什么洪荒生靈不惜一死也要攔截域外魔神。”
“憑什么我的徒弟要死。”
“憑什么天庭和西方要拼死一戰。”
“憑什么我要自斬,又憑什么還要求你散道。”
他笑了笑。
“是的,你得對,都憑什么。”
荒道人靜靜的聽著這些話,始終背對著他,漠然刻板的臉上不知是何情緒。
他突然望向天空。
當牧塵走到山腳的時候。
又停下腳步,有些感傷,又流露出些許笑意。
天空之上,又下了一場雨。
似乎有一位道人消逝在了天地。
大雨磅礴,夾雜著無盡的洪荒靈氣,滲入大地山海,融入高空,像是一柄巨型錘子,再次敲打著這個世界。
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荒放棄了返回洪荒的執念,將洪荒的精氣神,宛如一顆釘子般,狠狠砸進了這座嶄新的世界。
牧塵沒有回頭,只是輕聲道:“吾道不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