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歷艱難險阻重重折磨之后,蕭云衡終于抵達公主府前院,在護衛和管事嬤嬤等一干人等復雜微妙的目光注視之下,抬手把側門打開。
“你們蕭公子跟蕭家側夫人這番舉動像不像天上的牛郎織女?”有人聲議論,帶著幾分不出來的意味,“咱家公主就是阻止兩人見面的王母娘娘。”
“噓。”管事嬤嬤瞪了話的人一眼,“牛郎織女雖身份有別,可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的夫妻,蕭家側夫人充其量就是個妾,他們哪有資格跟牛郎織女相提并論?”
“嬤嬤得對。”
蕭云衡拉開門就到了跪得東倒西歪的黎雪,頓時心疼得不行,抬腳走出去,“雪兒。”
黎雪驀然抬頭,眼睛一亮:“衡哥!”
她太過激動,站起身就想抱住蕭云衡,然而跪得時間太長,兩條腿疼得不利索,嬌弱的身子一個趔趄就往蕭云衡身上撲了過去。
若是以往,蕭云衡輕輕松松就能伸手把佳人抱在懷里,可今日他也是重傷在身,被她這么一撲,身體在沖擊之下直接一個不穩,連著黎雪一塊摔了出去。
砰!
蕭云衡仰面栽在地上,脊背著地,那一瞬間疼得渾身顫抖,眼前一片黑霧,什么都不清,只有身體一陣陣痙攣得厲害。
“衡哥!”黎雪嚇了一跳,顧不得自己疼痛難耐的雙.腿,臉色慘白的著他,“衡哥,你沒事吧?”
桃嚇得臉色發白:“大少爺!”
前院的下人們見狀,只得一窩蜂涌上去,把蕭云衡扶起來:“蕭公子有無大礙?”
蕭云衡臉色慘白,疼得眼前發黑,一句話不出來。
于是下人強行攙扶著他走進大門:“蕭公子身體還虛弱著呢,一定得心點,別見著妾室就跟狼見著肉似的……”
“側夫人也進來吧,其他人回去。”任嬤嬤目光落在黎雪身上,很快轉身往里走去,“你們幾個把蕭公子扶回清塵居,側夫人若是愿意,就跟著過去伺候蕭公子吧。”
反正進了這門,短時間之內想再出去就難了。
黎雪心地揉著雙膝,壓抑住喉嚨里痛苦的嘶吟,此時膝蓋里就像有人拿錐子一直在錐個不停,疼得她走路都有些難,她有心讓桃兒攙扶,可任嬤嬤根本不讓她進府。
公主府里沒有人給她帶路,黎雪必須緊緊跟在蕭云衡后面,否則若是落了單,只怕又有人借機刁難她。
走到清塵居,蕭云衡疼得一陣陣暈眩,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浸濕了,他昏昏沉沉被人扶著趴在床上,耳畔響起黎雪不敢置信的驚呼:“你們……你們居然讓衡哥住這么破敗的院子?這里什么都沒有,連床和桌椅都這么舊……你們怎么能這樣?惡奴欺主嗎?你們好大的膽子!”
“側夫人好威風。”任嬤嬤冷冷著她,“你要是覺得這里配不上你家衡哥的身份,可以把他帶回去,我們保證不會阻攔。”
黎雪氣得臉色煞白:“你……你欺人太甚!”
任嬤嬤抬手招呼了一下:“其他人該干什么干什么去,既然側夫人來了,以后伺候蕭公子的活就全部交給側夫人,你們不必再過來了。”
廝和侍女齊齊點頭:“是。”
任嬤嬤帶著人走了,黎雪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房里,又氣又惱,等他們都走遠了,她轉身向蕭云衡,急急忙忙走到床邊:“衡哥,你怎么樣?”
蕭云衡方才那一摔幾乎摔去了半條命,脊背上到現在還疼得微微顫抖,他微微側過頭,額頭上全是冷汗:“讓我……讓我緩一會兒。”
黎雪一怔,隨即哦了一聲,就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。
目光環顧四周,這里的陳設實在太寒酸了些,雖不至于蕭索破敗,卻也太冷清了些。
尤其是桌椅床榻都是舊的,比起蕭云衡在蕭家的住處簡直有著天壤之別。
黎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