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滄的話讓云子姝對局勢越來明了了一些,對自己的目標(biāo)也有了更清晰的認(rèn)識。
連續(xù)兩天她待在府中沒有出去,也沒見任何人,只是每日三次從任嬤嬤口中得知清塵居的情況。
這兩天黎雪用銀子換了不少吃的,反正她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子,從來不清楚外面的物價,想吃燒雞,廚娘讓她給一兩銀子,她也就給了。
想吃魚,想吃蝦,一兩銀子。
想吃蜜汁乳鴿,一兩銀子。
總之只要想要哪道菜,那就拿銀子了事,廚房管事和廚娘在稟報公主殿下之后,把這些銀子均分了,個個眉開眼笑。
而黎雪在這期間難免因為吃食方面跟蕭云衡鬧出一些不愉快,比如魚是和蝦是發(fā)物,蕭云衡重傷患根本不能吃,可黎雪想吃,就忽略了這一點。
等到她知道蕭云衡不能吃的時候,只能一臉愧疚地著他:“衡哥,對不起,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一貫號稱溫柔體貼、善解人意的側(cè)夫人,居然連自己夫君傷重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都不知道,蕭云衡心里忍不住對她有些失望。
再想到這些日子以來,黎雪照顧他的態(tài)度越來越敷衍,吃食上只顧著自己,失望越攢越多,蕭云衡的態(tài)度也有些冷淡了起來。
進(jìn)府之后在床上養(yǎng)了也有近十個日子,每天大夫換藥煎藥從不落下,蕭云衡一日日好轉(zhuǎn),雖還是需要靜養(yǎng),但勉強(qiáng)也能下床走動了。
這一日在黎雪攙扶下,蕭云衡一路從清塵居走出來,徑自抵達(dá)棲鳳殿求見云子姝。
“我想見云子姝。”蕭云衡站在石階下,著守在外面的侍女,語氣帶著自然而然的命令,“你們進(jìn)去通傳一下。”
站在門外的幾個侍女像是沒聽到一樣。
蕭云衡皺眉,滿臉不悅地著她們:“都是啞巴?”
“蕭公子傷勢還沒好利索,就迫不及待地跑來逞威風(fēng)?”冷月從殿內(nèi)走出來,平靜地著蕭云衡,“沒事沖著侍女們發(fā)什么脾氣?”
蕭云衡冷冷著她:“本駙馬要見云子姝。”
他語氣里特意加重了“本駙馬”三個字,意在強(qiáng)調(diào)如今他跟云子姝還是夫妻關(guān)系,即便他傷重,即便暫時住在公主府,他也依然是這里的男主人。
“駙馬來得不是時候。”冷月望了望天,午時剛過一會兒,“公主殿下正在午休,駙馬若是愿意等,就站在這里等一會兒。若是不愿意等就先回清塵居去,等公主殿下醒了再召見駙馬爺。”
言下之意得很明白,如今這公主府里的主子是嫡公主云子姝,管你是駙馬還是蕭公子,想見公主都沒那么容易,該遵守的規(guī)矩必須要遵守。
愿不愿意見他,則要公主殿下心情。
“你這侍女怎么如此規(guī)矩?”黎雪不平,“云子姝——”
話剛出口,想到上次挨的耳光,黎雪語氣一頓之后,連忙改口:“我的意思是,公主殿下跟衡哥到底是夫妻,就算以前衡哥做錯了什么,如今也是誠心誠意來賠罪,還望公主殿下寬宏大量,莫與衡哥一般計較,以后夫妻相敬如賓,舉案齊眉不好嗎?”
“相敬如賓,舉案齊眉?”冷月淡笑,“蕭公子跟側(cè)夫人不是做得挺好的?起來還真是舉案齊眉,我家公主殿下不愿打擾您二位恩,所以才把側(cè)夫人接進(jìn)府,以后兩個人好好培養(yǎng)感情,不會有人去打擾你們。”
黎雪臉色變了變,她也想跟衡哥舉案齊眉,沒人打擾。
可是清塵居太寒酸了,要什么沒什么,這樣的日子她已經(jīng)忍受了這么多天,還要繼續(xù)忍下去?
“公主殿下正在午休,任何人不得打擾。”冷月道,“你們二位先回吧。”
蕭云衡冷冷著這個膽大包天的侍女,站在這里等?回去清塵居等著云子姝召見?
云子姝這是把他當(dāng)成了臣子還是下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