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屬下不會背叛殿下,不會做惹殿下不高興的事情,此生唯殿下之命是從,絕不反悔。”
云子姝于是就見了他平坦的胸膛,那一瞬間,她居然在考慮是該移開視線還是就這么欣賞一番,然而待她視線落在他胸前那些年代已久的傷痕上,面上再也沒了輕松閑適的神色,取而代之的是久久的沉默。
纖細素手輕撫著他身上這一道幾乎貫穿了胸部到腹部的長痕,回想著少年時的那一次兇險,她淡淡道:“這道傷本宮還記得。”
司滄低著頭,克制著身體的顫栗。
他知道自己在她面前毫無招架之力,每次遇見她,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就會毀于一旦。
可是即便是折磨,他也愿意忍受。
“這道傷口當初差點就要了你的命。”
司滄回神,想起傷得最重的那一次,確實離鬼門關挺近,重傷之下他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,醒來時傷勢已經被處理得很好,那些敷在傷口上的草藥,都是她親自搗碎的藥材。
還記得她兩只手掌心都磨出了晶瑩的水泡。
“這條命是主子撿回來的。”他沉聲道,“以后還歸主子所有。”
云子姝皺眉:“你不需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,也不用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命是誰救回來的。”
司滄低頭:“屬下不會忘記。”
云子姝把他的衣裳拿過來,披在他身上:“本宮不想讓你有太多負累,不管你做什么,本宮都希望那是你心甘情愿,甚至是為之歡喜的,而不是被救命恩情挾裹。”
司滄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背上的字,那是屬于她的名字,她的印記。
這就是他所歡喜的,不帶任何負累。
每天待在她身邊,替她做事,聽她話,陪她用膳,她入眠,都是讓他歡喜的事情,沒有任何不情愿。
云子姝見他一動不動,忍不住提醒:“把衣服穿好,讓冷月沏壺茶過來。”
司滄低頭應了句是,心頭隱隱劃過一絲失落,抬手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妥當,著云子姝收拾了針和墨等用具,他像是終于完成了一件心心念念的事情,“殿下受累了。”
云子姝緩緩搖頭:“刺青對我來是件比較新奇的事情,一般人還沒這個機會嘗試呢,好在你是個不怕疼的,不然我可能還不太敢動手。”
司滄起身走出去,吩咐冷月沏茶,轉頭就見云子姝也走了出來。
冷月了統領大人,又了云子姝,“殿下,結束了?”
“嗯。”
冷月道:“那屬下有件事要稟報,現在合適嗎?”
云子姝點頭:“合適。”
冷月遞上一份帖子:“方才四公主命人送了請帖過來,是邀請殿下去尚府喝茶,敘敘姐妹之情。”
敘敘姐妹之情?
云子姝接過帖子隨意掃了一眼,朝邊上一丟:“這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,司滄,你覺得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