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初二晚上,蓮月進了公主府。
一身樸素青裙,頭上帶著帷帽,走進棲鳳殿,恭恭敬敬地給云子姝行禮,“賤妾蓮月參見九公主殿下,殿下萬福金安。”
云子姝安靜地打量著她,只從此時這幅裝扮來,完全不出女子有一點讓人驚艷之處。
不過聲音很好聽。
冷月道:“蓮月姐姐把帷帽拿下來,讓公主殿下見識見識蓮月姐姐的美容顏。”
蓮月聲音里多了幾分笑意:“公主殿下,可以嗎?”
這個女子膽子不。
云子姝眉梢輕挑,不過也正常,能在青樓勾欄這里混得如魚得水,能有幾個膽之輩?
她緩緩點頭:“嗯。”
于是蓮月姑娘抬手把帷帽拿了下來。
原本普普通通的裝扮,在帷帽被脫掉那一刻,霎時帶來了讓人震撼的效果。
呈現(xiàn)在眼前的是一張堪稱傾國傾城的臉,一張恰到好處的美人臉,肌膚白皙勝雪,那雙勾人的丹鳳眼微微上翹,自帶風(fēng)情,朱唇嬌艷欲滴隱隱含笑,欲還休,不言不語間已足夠撩人心弦。
云子姝著眼前這個美得驚心動魄的女子,年齡起來也就十六七歲,然而眉梢眼角卻盡是魅惑風(fēng)情。
被她這么直勾勾地著,別男子,就是云子姝這個姑娘家都覺得有股難以抵擋的誘惑。
“美。”云子姝不吝夸贊,“本宮都有些心動了。”
“那可不能。”蓮月求生欲很強,“大統(tǒng)領(lǐng)會殺了我的。”
云子姝聞言,有些意外地著一眼默不作聲的司滄,難不成暗影的影衛(wèi)都知道他喜歡她?
視線轉(zhuǎn)回到蓮月臉上,云子姝道:“本宮給你一個任務(wù),你知道是什么嗎?”
蓮月點頭:“殿下放心,賤妾出馬,保證讓他神魂顛倒,再也無暇顧及其他。”
“會不會覺得委屈?”
委屈?
蓮月不解:“殿下何出此言?”
“女子名節(jié)很重要。”
蓮月霎時笑得花枝亂顫,“名節(jié)?公主殿下笑了,賤妾這樣的人,最不值得在意的就是——”
一道冰冷懾人的目光忽然掃過來,蓮月一凜,忙不迭止住笑意,正色道:“殿下不用擔(dān)心,屬下就是做這一行的,何曾顧及過名節(jié)問題?”
“還是要在意的。”云子姝淡道,“任務(wù)歸任務(wù),卻也要時刻保護好自己,不定以后遇著了一個讓自己歡喜之人呢。”
蓮月微默,心頭忍不住微微一暖。
她終于明白,為什么大統(tǒng)領(lǐng)對這位九公主死心塌地地喜歡著,從少年時到現(xiàn)在,感情和忠誠都在日漸加深,偏執(zhí)于骨,從不曾褪色分毫。
甚至嚴令暗影所有影衛(wèi),若敢對九公主有絲毫不敬,必以身領(lǐng)教暗影最嚴酷的大刑懲治。
因為九公主確實值得。
蓮月嘆息,如她這般身份卑賤之人,從來就身不由己,沒想到也能得到九公主的關(guān)心。
皇族群權(quán)貴向來視人命如草芥,尤其是他們這樣的棋子利器,能用就用,不能用直接毀掉,有誰會考慮他們以后會不會遇上讓自己歡喜的良人?
漫長的歲月里,他們面對的只有冰冷的任務(wù)和日復(fù)一日的命令,一點點溫暖都能讓他們倍感珍貴。
“賤妾明白。”蓮月真心實意地笑了笑,“賤妾可以勾得他神魂顛倒,卻不會讓他占賤妾一絲便宜,公主殿下放心。”
云子姝嗯了一聲:“別再自稱賤妾,本宮聽不慣。”
蓮月笑意加深:“是,屬下遵命。”
午后天色忽然暗了下來。
明媚的陽光被烏云遮蓋,天色暗沉,烏云涌動。
蘇慕臣再一次來到九公主府,身邊帶著一個侍女,不知情的都以為他是為了自己的母親和妹妹而來,卻沒人知道,在他離開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