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回宮后就砸了一整套茶盞茶壺,噼里啪啦一通亂砸,激烈的聲響嚇得宮人們駭然驚懼,個個跪在地上不敢抬頭。
怒火蔓延整個鳳儀宮。
“孽畜!”皇后聲音沉怒冰冷,“當(dāng)初本宮生下他時就應(yīng)該把他溺死!根本不該留下這個禍害!”
“皇后娘娘息怒!”
皇后息不了怒,依舊面罩寒霜:“白眼狼!侍母不孝,怎配做東幽儲君?!本宮就不該答應(yīng)把他找回來——”
“皇后娘娘慎言。”趙嬤嬤臉色一變,連忙開口打斷她的話,“娘娘,這些話可不能亂??!萬一傳到皇上跟前,皇上只怕會不高興。”
“他不高興?”皇后咬牙冷笑,“他憑什么不高興?當(dāng)初的決定又不是本宮一個人做的,皇上也是主謀!如今倒好,眼著沒多少時日了,他倒是做起了明君慈父!”
“皇后娘娘!”趙嬤嬤驀地拔高音量,“娘娘慎言!”
皇后閉了閉眼,恨恨地走到一旁坐了下來,語氣難掩震怒:“你,他到底想干什么?他是不是想把我這個親生母親逼死才罷休?”
趙嬤嬤聽這話就知道的是太子,心下稍微琢磨,低聲問道:“皇后可知道,這天下最親密的關(guān)系是什么?”
皇后冷道:“有話就,不必拐彎抹角?!?
“是?!壁w嬤嬤嘆了口氣,語重心長地開口,“天下最親密的應(yīng)該是母子關(guān)系,十月懷胎,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,怎能不親?”
皇后冷冷道:“他何曾把我當(dāng)成母親?”
“娘娘請聽老奴一言。”趙嬤嬤低著頭,語氣帶著幾分誠懇,“您一開始就錯了?!?
皇后表情一沉:“你什么?”
“娘娘先息怒,聽老奴給您細(xì)細(xì)分析?!壁w嬤嬤抬手捏著她的肩膀,恭敬道,“太子和太子妃早在大雍時就相識,甚至相,他們關(guān)系親密,而皇后卻是丟棄自己親生兒子的惡毒女人——”
皇后臉色驟變:“放肆!”
“老奴該死!老奴并不是指責(zé)皇后?!壁w嬤嬤接連忙道,“這是太子妃對您的印象,皇后忘了上次太子妃來鳳儀宮是怎么的了?”
皇后想到云子姝屢屢放肆,表情越發(fā)難。
那個叛逆反骨的女子,簡直該死!
“在老奴來,既然太子妃有如此想法,那么至少可以證明兩件事。”
皇后眉頭皺起。
“第一,太子應(yīng)該也是這么想的,所以他對娘娘可能存在著怨恨?!?
皇后沒話。
“第二,太子妃是大雍嫡公主不假,可一個公主哪來的本事得知東幽二十年發(fā)生的事情?這件事只怕連大雍皇帝都不知道?!壁w嬤嬤不疾不徐地剖析著主要的關(guān)鍵,“此事應(yīng)該是太子跟她的,這也足以證明太子和太子妃關(guān)系親密異常,非一般人可比?!?
皇后冷道:“所以本宮就該成全他們?”
“皇后娘娘不但該成全他們,還應(yīng)該極力對他們好,補償作為一個母親曾經(jīng)犯下的錯?!壁w嬤嬤壓低了聲音,聲音里透著幾分深意,“娘娘別忘了,皇上龍體日漸虛弱,太子登基用不了多久,到時候太子成了皇帝,您就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太后。”
皇后神色微沉,怒火卻肉眼可見地消了許多,“那又如何?太子登基,本宮身為他的母后,榮登太后寶座不是理所當(dāng)然的事情?”
“可是皇上如果侍母不孝,就算貴為太后……”趙嬤嬤語氣遲疑,“娘娘別忘了,東幽皇族雖然一直提倡孝道治天下,可從皇上年輕時開始,就完全以本事服人,他重用的那些文臣武將,哪個整日把孝道掛在嘴邊的?”
皇后沉默不語。
“老奴知道娘娘替表姑娘著想,也是替司徒家著想,可來日方長,太子登基之后必定會充盈后宮,到時候——”
“到時候婉兒年歲就大了,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