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,東姝是她的閨名。”卦妃喝了口茶,像是在閑聊旁人的事,“出身帝師之家,從熟讀四五經,天賦異稟,是東幽有名的才女。”
云子姝目光落在上,想象著那個女子該有的光華。
“東幽開國皇帝是馬上打下來的江山,雖有豐功偉績,但一生征伐導致身體虧損嚴重,早早就落下了病根,駕崩時正當壯年,年僅四十。”卦妃放下茶盞,斜倚在軟榻上,像一只高貴慵懶的貓兒舒展著身體,“始帝膝下僅有一位皇子,即位時年僅十一,性情單純文弱,登基之后面對朝中強臣無數,壓根沒有應付的能力。”
“彼時衛家顯赫,是經歷過兩朝更迭仍屹立不倒的家族,衛家家主做過始帝的老師,因這一層帝師責任,衛太傅決定讓自己唯一的女兒進宮伴駕,做皇帝的老師。”
云子姝握著茶盞的手微緊,有些不解:“太傅只是文臣,憑著一家之力就能穩固朝堂?”
“太傅是文臣,但太傅家族里的男兒并不全是文臣。”卦妃淡道,“否則他們如何歷經數百年屹立不倒,連朝權的更迭都無法影響他們的地位?”
云子姝沉默片刻,緩緩點頭:“衛家有人手握兵權?”
“不只是兵權,朝中許多重臣都跟衛家有著斬不斷的關系。”卦妃輕嘆,“那個時候的衛家是僅次于皇族的顯赫尊貴,權傾朝野,勢力滔天,家族勢力遍布天下,朝中、軍中和商界都是他們可以掌控的勢力。若始帝不曾駕崩,皇族尚能壓一壓衛家,然而始帝一崩,幼帝無力扛起社稷重任,衛家就越發顯得功高蓋住,讓人忌憚。”
云子姝若有所思:“但衛家應該是忠心于幼帝的。”
“忠心確實不假。”卦妃點頭,“所以衛家能護得幼帝江山穩固。”
“后來發生了什么?”
“衛東姝比幼帝大了五歲,進宮伴駕時年方二八,正是女子出的年紀,不過為了幼帝的江山,她放棄了自己的姻緣。”卦妃抬手輕抵著額頭,嗓音帶著些許慵懶,“送女兒入宮本就是衛家忠君立場的體現,因而沒人敢因為新帝年幼而生出異心。外面有衛家震懾群臣,衛東姝只管給皇帝授課,教他為君之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