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子姝點了點頭，確實不難。

皇帝日理萬機，忙于朝政，還要平衡各方勢力，以及后宮嬪妃需要應付，哪有那么多時間經常關注暗影？

統領大人只需一個“邊關有異動，需查明情況”，就能順理成章地離開皇城。

云子姝了然：“所以在東幽的籌謀布局，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的？”

司滄點頭：“嗯。”

“卦妃有沒有幫你？”

司滄搖頭：“我沒要她幫。”

“當年給你寫信的人應該是她吧。”

司滄點頭：“我跟她見過不止一次，每次見面之后，腦子里就會多一些原本不屬于我的記憶。”

云子姝皺眉：“你不是你沒見過她？”

“沒有見過她的真容。”司滄解釋，“每次見面她都覆著面紗。”

云子姝默然。

“暗影受訓多年，想要調查一些事情的真相并不難，但是為了以防萬一，我在調查真相上花費了最多的時間和精力，確保萬無一失，才開始籌謀在東幽的勢力。”

云子姝靠著床頭，低眉注視兩人交握的手，“你每次跟她見過之后，都會多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？”

“嗯。”司滄點頭，“然后我翻閱了很多關于文帝和東姝女王的記載，正史、野史、雜史都有。”

云子姝沒問他翻閱了什么，也沒問他對文帝和東姝女王了解多少，或者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么，她只是淡淡道：“你以前有過那段夢境，得知我會被蕭家虐待致死，不管這夢境是真是假，至少可以算是這一世的預警，提前做點什么能起到預防的作用，可文帝和東姝女王的事情已經過去幾百年，你覺得現在追究他們之間的真相有意義嗎？”

司滄沒話。

“如果最終得出結論，真的是文帝負了東姝女王，或者東姝女王生了不該有的野心而導致衛家覆滅，你會怎么樣？”云子姝問他，“你想對文帝虧欠東姝的行為做出補償？就算真有補償，能起到什么作用？她能不能死而復生？他們能不能回到那個朝代重新開始？當年因為他們這一段感情而受到牽連的人，又該如何彌補？”

司滄沉默地抿唇，不發一語。

“過去的事情早已化作塵埃，追究沒什么意思。”云子姝輕嘆，“不管我們是不是曾經的故事中人，都沒必要給自己增添無謂的煩惱。我想要的是順遂從心的感情，不想糾結于前世虛無縹緲的恨情仇，這樣除了讓自己備受煎熬，別無益處。”

司滄斂眸沉默著，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
“你怎么不話？”

司滄回神，清貴眉眼泛著一層落寞郁色：“如果殿下記憶持續復蘇……”

“不會。”云子姝聲音漠然，“我雖然不知道卦妃為什么非要引導我去追究幾百年前的事情，但我不喜歡被人控制，她越是這么做，我越會抗拒，絕不會讓她如愿。”

司滄大概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，抬眸著云子姝，眼底隱隱流露出幾分不安：“殿下是不是覺得我很懦弱？”

云子姝漫不經心地點了個頭：“確實有點。”

司滄：“……”

“可能喜歡得越深，就越會患得患失？”云子姝著，忍不住皺眉，“這么一，是不是代表我喜歡你的程度沒有你喜歡我來得深？”

司滄搖頭：“不是，是殿下比我更通透理智。”

云子姝默然，表情有些一言難盡：“司滄，此時的你確實不太像殺伐果斷的儲君，若是讓皇帝到，他可能會開始質疑你的能力。”

司滄把頭枕在她腿上：“殿下不許離開我，這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。”

云子姝伸出手，輕撫著他的頭頂：“所以你是擔心這輩子重蹈覆轍，才執意地讓我掌權？”

“嗯。”司滄聲音低低的，“如果權力會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