嬌生慣養的手,柔弱嬌嫩,不見風雨,然而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,她不可能跟那些閨女子一樣。
她若想嬌生慣養,鳥依人,那么重活一世便沒了意義,即便司滄跟蕭云衡不一樣,她也不可能做一個依附于男人的菟絲花。
這應該是一雙撥弄風云的手。
曾經因為柔情蜜意而動搖的野心,曾經沉浸在被事事庇護的胸膛而漸漸消磨的意志,于此刻再一次復活并越發堅定了起來。
司滄不是無所不能的。
他擁有過人的本領,高強的武功,籌謀布局的縝密心思,可他在感情上是脆弱的。
感情是他致命的軟肋。
云子姝不愿讓她自己成為他的弱點。
想通了這一點,眼前仿佛豁然開朗,一片明亮。
晚膳之后,司滄沒再出去,待在寢殿內陪伴云子姝,還把那兩個醫女調了過來,隨時照著云子姝的身體反應。
晚間沐浴之后,云子姝靠在窗前跟司滄閑聊,忽然想起還有一事未。
“今天我在宮里遇見了趙嬤嬤,她司徒煊傷勢一直不見起色,想讓太醫去給用藥。”云子姝揚眉了司滄一眼,“如今皇后連使喚太醫的權力都沒了?”
司滄眉心微皺:“太醫院是侍奉皇族的太醫院,就算是司徒家最風光的時候,想用太醫也要得到皇帝允許,不是誰想如何就如何。”
何況現在的司徒家已經失勢,沒有皇帝發話,太醫不可能去給司徒煊用藥——不是落井下石,只擔心皇帝不悅,一個罪名扣下來,誰都擔不起后果。
“明天讓太醫去吧。”云子姝隨口道,“司徒煊這次算是被他妹妹牽連,雖他自己也蠢,不過遭了這么大的罪也夠了,留他一條命還能彰顯太子仁德。”
至于那個罪魁禍首司徒婉,這次大概已是眾叛親離,司徒凌毅夫婦只怕再也沒心思護著她,讓她在忠義侯府好好嘗嘗求天天不應、求地地不靈的絕望。
司滄點頭:“嗯。”
“明天邀楚楚過來喝茶。”云子姝道,“我有人陪,你可以放心做自己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