卦妃漫不經(jīng)心地點了個頭。

云子姝著乖乖窩在她懷里的琥珀，聲音淡漠如雪：“數(shù)日前在大將軍王府，五公主突然出現(xiàn)是卦妃娘娘授意？”

卦妃面上笑意微斂，不發(fā)一語地著云子姝：“我沒料到你會如此直白。”

“事情到了這個份上，本宮不覺得自己還有必要跟你兜圈子，直白一點對誰都好。”

卦妃沉默片刻，緩緩點頭：“算是吧。五公主在宮中被皇上關(guān)禁閉，悶得發(fā)慌，我隨口跟淑妃提了一嘴，讓她去外面散散心。”

宮女奉了茶，云子姝也沒，只盯著卦妃：“皇帝突然賞賜的那兩柄玉如意，也是你的意思？”

卦妃抬手屏退侍女：“那兩柄玉如意還是從我宮中拿出去的，太子妃可喜歡？”

“玉如意是不錯，可東西有沒有被人動手腳，暫時還不得而知。”云子姝道，“太子不敢冒險，命人把東西送去了庫房。”

卦妃扯了扯唇角，笑意頗為諷刺：“太子果然謹慎。”

“你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
卦妃笑了笑：“太子妃如此聰慧敏銳，不妨先自己猜猜。”

云子姝眼底浮現(xiàn)寒涼之色：“在猜你的目的之前，卦妃娘娘不如先告訴我，如果今日我不來，往后你是否還準備了其他的招數(shù)對付我？”

卦妃輕柔地撫摸著懷里的寵，短暫的沉默之后，緩緩點頭，“我讓人告訴了司徒婉你有孕一事。”

“還有呢？”

卦妃道：“太子一出事，除了已經(jīng)被降爵的宣郡王府之外，成王府和榮王府又等來了機會，我還讓人把太子遇刺的事情透露給他們知道，并且讓他們以為太子已經(jīng)命在旦夕。”

這樣一來，兩大王府就會再度生出野心，試圖爭奪那個位置，或許還會借著這個機會給太子致命一擊，讓他徹底從東幽消失。

然后朝堂就會再一次亂起來。

卦妃安靜地想著，這些空有野心卻沒能力的蠢貨利用起來真是得心應(yīng)手，根本不需要她多費心思。

云子姝聲音冷漠：“如果我猜得不錯，司滄遇刺也是你指使的吧。”

空氣一靜。

這次卦妃沉默的時間久了一點，殿內(nèi)仿佛有一種壓抑而寒涼的氣息緩緩涌動，帶來一種讓人并不愉快的感覺。

“是又如何？”卦妃冷冷抬眸，“他不該死嗎？”

云子姝微詫：“你什么？”

卦妃意識到自己失態(tài)，輕輕吸了一口氣，調(diào)整著自己的情緒：“太子既然想讓你獨當一面，那就必須給你獨當一面的機會，這次遇刺他正好可以轉(zhuǎn)到幕后，只要你能頂住壓力，處理好外面的事情——”

“卦妃娘娘。”云子姝忽然打斷了她的話，“你是不是還想對我肚子里的孩子動手？”

此言一出，空氣瞬間凝滯。

卦妃神色變得極為冷酷，著云子姝時，眼底分明有一種讓人不懂的幽深復(fù)雜之色。

她猜對了。

云子姝怒極之下，反而平靜：“為什么？”

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，哪里就招惹了她？讓她竟不惜痛下殺手？

“如果我不承認，你沒有任何證據(jù)可以驗證方才你的話。”卦妃倚在軟榻上，聲音變得疏懶，甚至帶著些許疲憊，“不過既然到這里了，我也沒什么可隱瞞的，我確實不想讓你留著這個孩子。”

云子姝眉頭微皺，冷冷一笑：“你不想讓我留著這個孩子？我跟司滄的孩子，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？”

“你現(xiàn)在根本不該有孕，不該生孩子！”卦妃情緒突然激動起來，“你忘了自己的目標？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(zé)？尊貴的大雍嫡公主，憑什么為一個男人生孩子？這個孩子一生下來就要冠上東幽皇族的姓氏，這對他來公平嗎？”

“喵嗚！”懷里的白貓不知是感染受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