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少夫人帶去慈心堂。”
完這句話,她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,緩緩轉身入內。
“老夫人。”兩個伺候司徒婉的女官追上去,“少夫人身上的傷害沒好,可否等她——”
“老身管教自己的兒媳婦,需要你們多嘴?”侯老夫人冷冷向她們,“公公才剛走,你們就要抗旨嗎?”
兩位女官語塞,想到如今連皇后娘娘都被發落至冷宮,她們二人背后的依仗都沒了,再無法擺出昔日的強硬姿態。
兩位女官轉頭向閻威,低聲哀求:“侯爺,夫人傷勢未愈……”
“母親只是教她規矩而已,不會讓她死的。”閻威冷冷道,“圣旨不可違,你們在宮里這么久,這點規矩都不懂?”
兩位女官臉色一變,低著頭,再也不敢多言。
閻威作為一個男子,除了暴戾脾氣發作時會毒打司徒婉一頓,尋常時候不會時時刻刻盯在她身邊,畢竟男主外女主內,就算卸了御林軍統領一職,他也還是一個侯爺,有自己的應酬。
所以由母親管教司徒婉,本就順理成章。
他了司徒婉一眼,語氣冰冷地警告,“母親教你規矩是為了你好,你最好乖一點,否則沒你好果子吃。”
丟下這句話,他轉身離開。
司徒婉眼下情況很糟糕,身上無處不疼,臉上白得沒有一絲血色,仿佛風一吹就能把她吹跑,然而差點被她牽連入罪的侯府顯然沒人心疼她。
司徒婉很快被人帶至慈心堂,老夫人命丫鬟在門外擺了一張長案,準備好墨紙硯,目光冰冷地著司徒婉:“從今兒開始,你每天寅時起身,洗漱之后過來請安,就跪在外面抄寫《女誡》。”
司徒婉一震,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攥緊。
“老身閑著無事以后,以后就專門教你規矩。”侯老夫人抬手,“跪下。”
司徒婉站著沒動。
老夫人神色一厲,吩咐左右:“你們幫一幫少夫人。”
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抓著司徒婉的胳膊,把她按跪在長案前,司徒婉手臂本就有傷,被她們粗魯地按倒在地,又磕到了腿上,頓時慘叫一聲,“啊!”
冷汗從毛孔里爭先恐后地冒出來,很快打濕了衣衫,疼得她渾身打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