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王府被流放之事來得很快,只幾日時間,王府上下數百口人齊齊被羈押,戴上了沉重的鐐銬,即將被送往三千里外的苦寒之地做勞工,路上能活下來多少,全他們的造化。
相比之下,失勢的榮郡王府和宣郡王府無疑是幸運的,只是這樣的幸運誰也不知道會維持多久,兩座王府眼下都有些后怕是真的。
榮郡王妃聽到消息之后就惴惴不安,“我們不會也被流放吧?”
“新帝果然心狠手辣。”榮郡王這段時間被責令在家閉門思過,所以消息比其他人得到的遲一些,但這并不影響他在聽到消息之后的后怕,“不過成王跟馮知遠有勾結一事,我居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,他果然深藏不露。”
“深藏不露有什么用?還不是被全家流放了?”榮郡王妃皺眉,語氣有些焦灼,“歷來新帝登基之后都會大肆鏟除對手,我們這些曾經爭過那個位子的人,他能輕易放過嗎?”
榮郡王冷冷瞥她一眼:“要不是你沖動推了太子妃,我們至于被奪了兵權,還降了爵位?”
榮郡王妃臉色一變:“我……我又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奪了兵權未嘗不是好事。”東陵璋從外面走進來,著神色頹靡的父親和母親,淡淡開口,“我們現在什么都不做,認認真真在家閉門反省,不出去跟任何人來往接觸,不上朝也不掌兵權,或許還能爭得一線生機。”
榮郡王夫婦齊齊一怔,隨即榮郡王若有所思:“璋兒得對,我們此前犯的錯太上皇已經罰過了,一罪不二罰,只要我們接下來安分守己,新帝就算想對付我們也找不到借口。”
“不是找不到借口。”東陵璋緩緩搖頭,“而是我們安分守己,他就不會對付我們。成王府之所以被流放,是因為成王勾結官員,還跟匪寇有勾結,父王不覺得這才是重點?”
朝中官員跟匪寇有勾結,就已經讓朝廷的威嚴受了影響,何況成王還是皇族宗室,他居然堂而皇之地縱容匪寇搶劫財物,殺傷人命,這不是把皇族架在火上烤?
榮郡王皺眉:“雖然你的有道理,可誰能保證新帝心胸寬廣,愿意放過我們?”
“愿不愿放過,我們自己也決定不了。”東陵璋眉心微擰,“以前有人脈有兵權時,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,如今他已經即位為帝,我們沒了兵權,難道父王覺得我們還有一爭之力?”
“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總之,想要活得更長久一些,還是安分一點為好。”東陵璋懂得明哲保身,也能屈能伸,“只要讓他忘了我們的存在,我們就還有生機。”
“萬一他忘不了呢?”榮郡王妃還是擔心,“萬一他記仇,隨意找個借口對付我們怎么辦?”
“那就讓他沒有借口對付我們。”東陵璋道,“就像方才父王的,讓他找不到除掉我們的借口。我們只要把態度擺出來,滿朝文武在眼里,新帝再怎么樣都會有所顧忌的。”
榮郡王沒再話,心頭還是有些不甘,明明司滄沒回來之前,他們三大王府風光顯赫,都有穩定帝位的可能。
不管最終誰登上那個位子,都是各憑本事。
可司滄一回來就占據了所有優勢和便利,直接成為儲君不,還讓三大親王府往日努力全部化為了烏有,甚至失勢的失勢,流放的流放——而這一切,更源于武帝和皇后當年丟棄親生兒子的決定所致。
若不是他們把唯一的兒子丟了,給了三大親王府希望,他們今日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?
榮郡王越想越是不甘,尤其開始怨恨武帝和皇后當年所為,覺得他們才是罪魁禍首。
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什么意義,他淡淡問道:“登基大典的日子定了嗎?”
東陵璋搖頭:“不知道,應該快了吧。”
不管登基大典定在什么時候,反正新帝已經即位,大典不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