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應(yīng)該只是想找個人一起吃頓飯。”云子姝淡淡道,“畢竟她也是個人,在人人都闔家團圓的年節(jié)里,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難免感到冷清傷感。”
后宮那幾位太妃可以聚在一起吃飯,唯獨太后一個人獨住景陽宮,孤單是難免的。
司滄沒應(yīng)聲,太后冷清傷感也是自作自受,跟旁人無關(guān)。
“香蘭。”云子姝轉(zhuǎn)頭吩咐,“你去御膳房,讓他們提前包一些餃子,子時之后我跟皇上去景陽宮走一趟。”
司滄聞言,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:“你還要睡覺,不必去她。”
“今晚這么鬧騰,暫時也睡不著。”云子姝聲音閑適,“你若是不去也就算了,橫豎我們都沒必要受她威脅,但你若去,我就陪著你一起去。”
司滄并不想去,若不是為了子姝腹中的孩子著想,他甚至可以派人去送太后一程。
然而即便他在外人面前有多冷漠強硬,到底也是有弱點的,任何一點可能會傷害到云子姝的風險他都不敢冒——這個節(jié)骨眼上見血不吉利。
沉默片刻,他朝元海吩咐:“派個人去轉(zhuǎn)告她,就我跟皇后一個時辰之后到。”
“是。”
司滄伸手把她擁在懷里,聲音聽著有些低落:“以后不要為了我委屈自己,任何事情都不行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這是委屈?”云子姝失笑,“你可以當成這是一個勝利者對失敗者的炫耀,我們?nèi)ヂ渚率蕾p一下失敗者的狼狽不好嗎?”
司滄緩緩搖頭:“這不是你的興。”
她沒有落井下石的癖好,她一直都那么從容不迫,不會畏懼強者,也不屑于欺負弱者,永遠不卑不亢,讓他覺得她從來沒變過。
云子姝安靜地靠著他,“司滄。”
“嗯。”
“此刻偎在你身邊的這個人,你知道是誰嗎?”云子姝轉(zhuǎn)過頭,目光鎖在他眉眼間,“是云子姝,還……”東姝女王?
因為有宮人在,最后四個字四沒有出口。
但司滄顯然聽懂了,并為之一怔:“有區(qū)別嗎?”
“有。”
“我分得很清楚,姝兒不要懷疑我。”司滄親著她的臉頰,忍不住把她抱得緊了些,“我對你的感情源于我們相依為命的那些年,而那些早已逝去多年的過往,則是我一直想要彌補的執(zhí)念作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