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此次回來,最高興之人莫過于太后……奴才猜測,只有太后才有機會籌謀布局。”
這番話正中了昭明帝心里所想。
他心里清楚,若無太后和鳳家支持,云子姝不可能這么強硬地對他出那樣的話。
一個公主,一個女兒身的公主,居然敢大逆不道地提出繼承皇帝位。
她怎么敢?
她到底是怎么敢的?
昭明帝深深吸了一口氣,只覺得心口憋悶得疼,他極力告訴自己不必慌張,滿朝文武大臣不可能支持云子姝這般荒謬的想法。
他們就算如何無能,也不會接受一個公主做皇帝。
可昭明帝心頭發慌的感覺卻越來越明顯,他深知一旦鳳家軍回到了皇城,就算只帶著清君側的理由,朝中也沒有一個人能跟鳳家抗衡。
大勢已去?
不,還沒到認命的時候。
昭明帝急切地在心里思索著可以力挽狂瀾的人,忽然,他腦子里靈光一閃:“楊喜!”
“奴才在!”
“蕭重山怎么樣了?”
楊喜眼眸一閃,低著頭道:“奴才有些日子沒去望蕭將軍了。”
蕭家原本定的是斬首之罪,但兩年前子姝出嫁和親,秋季刑部尚詢問蕭家斬首事宜,上了份秋季斬首的折子要昭明帝批閱,昭明帝卻留了個心眼,他把蕭重山一家子的名字從斬首名冊上劃了下去。
人沒殺,但是也沒放出來,一直關到現在。
昭明帝仿佛見了希望,他急急吩咐:“快去天牢問問,若蕭重山有傷在身,就悄悄派個太醫過去給他醫治。”
楊喜低頭領命:“是,奴才這就去。”
楊喜很快領命而去。
昭明帝獨自一人坐在龍椅上,努力地想著自己還能做些什么。
司滄回來了,暗影究竟還能不能為他所用?司滄潛伏在大雍這么多年,大雍暗影里的影衛不定早就是他的人了——如果他早就存著潛伏的心思,又怎么可能讓影衛聽從皇帝?
怪不得他想要的情報一直遲緩,錯誤頻出?
昭明帝忽然抬手一掃,狠狠地掃落案上茶盞和硯臺,拿起奏折粗暴地撕碎!
該死的司滄!該死的云子姝!
昭明帝心里咒罵連連,恨自己當年心慈手軟,沒能及時殺了這兩個禍害。
然而一通怒火發泄之后,他繼續想辦法解決眼前困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