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,夏總拒絕我們臨機參與,又打算從什么地方找到投資呢?”唐子風換了一個問題,似乎是已經放棄入股弘華公司的打算了。
夏振發露出一些愁容,說道“這就是我現在頭疼的事情啊。我原本以為,能夠在武營找到一些投資者,結果大家都喜歡投那種看得見、能夠賺快錢的項目,對我搞的項目不感興趣。”
“恐怕也是不懂吧。”唐子風說。
“他們的確是不太懂。”夏振發承認了。
“你沒有到京城、浦江這些大城市去找過投資商嗎?”唐子風又問道。
夏振發點點頭“去過,也接觸了一些投資基金。不過,有些投資基金對機床行業不了解,不愿意投。還有一些倒是表示可以投資,但條件上太苛刻了。”
“條件好的,你又不樂意接受,這能怨誰?”韓偉昌沒好氣地嗆道。
夏振發知道韓偉昌的所指,但這個話題是他不打算談下去的,于是便低著頭,裝作沒聽見這些話,算是給了韓偉昌一個軟釘子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唐子風說道。他端起面前茶幾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茶,贊了一聲茶葉,然后說道“既然如此,那我和老韓就不打擾夏總了。我留一句話,臨機集團的門,還會為夏總保留一年,一年之內,夏總如果想通了,愿意和我們臨機合作,我們隨時歡迎。
“至于夏總的顧慮,我們也理解。我在這里預祝夏總能夠很快找到好的投資商,盡快把超硬曲面這個項目做出來,這也是填補了國內的空白,算是為國內機床行業爭了一口氣。”
“謝謝唐總的鼓勵和好意,關于和臨機集團合作的事情,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。”夏振發說著場面話,但唐子風和韓偉昌都能聽出他并沒有任何想合作的意思。
話說到這個程度,唐子風和韓偉昌已經沒有再留下的意義了。二人起身告辭,夏振發則熱情地表示要留二人吃飯,這個表示倒的確是有七八分誠意的,可惜唐子風并不領情。
以唐子風的身份,與夏振發一起吃飯,完全可以用上“垂青”這個詞了。夏振發是個挺無趣的人,唐子風沒有任何想與他尬聊的愿望,所以隨便編了個蹩腳的理由以拒絕夏振發的邀請,然后就與韓偉昌一道揚長而去了。
“唐總,你看這個夏振發的真實想法是什么?”
離開弘華公司之后,韓偉昌開始向唐子風求證。
“他的確不想和咱們合作,并不是做什么姿態。”唐子風說。
“我也這樣覺得。剛才他的表現,明顯是不愿意和咱們談條件。可是,他不想和咱們合作的理由,我聽著有點不靠譜啊。”韓偉昌說。
唐子風哈哈笑道“當然不靠譜。這家伙如果真的對技術那么癡迷,應該去考個博士,然后踏踏實實呆在學校里搞科研,這不比他把時間花在經營上要強得多?在商言商,他既然開了公司,就別裝什么圣人了。都是千年的狐貍,他還在我面前演什么聊齋。”
“那依唐總看,他的真實想法是什么呢?”韓偉昌問。
唐子風說“他說不希望臨機集團插手他的項目,這話是真的。但他說是因為他想自己搞科研,這就是胡扯。他不希望我們插手的原因,在于他覺得自己未來可能會發現一些更有前途的方向,他怕和我們合作之后,我們會搶走這些機會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……”韓偉昌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,然后又恨恨地罵道“這個姓夏的,心也太臟了,他怎么會往這方面想呢!”
唐子風咧了咧嘴,想說點啥,最后還是忍了。只有心很臟的人,才能理解這種臟事,韓偉昌罵夏振發,卻是連著唐子風一塊罵了,這讓唐子風情何以堪。可要讓他去糾正韓偉昌的話,他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好,沒準還越描越黑了。
以唐子風的理解,夏振發是一個極度自負的人,他堅信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