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“你們說的這些,我都同意。事實上,過去這么多年,咱們的指導方針也一直都是如此。但這一次,涉及到的是科工委,和咱們不是一個系統,咱們要求別人留出錢來搞這個備胎,人家不一定樂意呢。”
“可我們這個備胎,恰恰是為他們的車子準備的。”唐子風說,“每次國外卡咱們的脖子,首當其沖的都是軍工、高科技部門。就說博泰此前限制向中國出口特種精密銑床,不也是針對他們的嗎?”
謝天成說“道理是這個道理,可對于科工委方面來說,他們關注的問題也有輕重緩急之分。現在軍工裝備生產是最重要的,而設備保障這方面,也就是你們說的備胎機制,是相對比較次要的。
“這些年,西方對咱們的禁運相比從前松動了一些,有人分析說,這是因為咱們國家加入世貿協定了,受到世貿規則的保護。說不定,以后西方的限制就會全部取消了呢。”
唐子風冷笑道“考克斯報告才過去幾年,這些人就開始做這種夢了。西方對中國的限制放松,不過是因為911的影響,美國要建立反恐同盟,一時也顧不上和中國較勁。一旦反恐結束,而中國的實力又上升到足以威脅美國全球霸主地位的時候,新的一輪制裁就會到來,屆時他們的限制力度,會比現在大得多。”
“小唐說得很對。”周衡說,“偉人說過,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,這句話永遠都不會過時的。現在有些人,就是過于樂觀了。”
謝天成說“沒錯,我去科工委和他們談的時候,科工委有一些領導也提到了這一點。事實上,稍有一點頭腦的人,都不會過于樂觀。當然,有些受西方思想影響比較大的干部,尤其是一些年輕干部,腦子還是比較糊涂的,非得摔一跤,才能長點教訓啊。”
周衡笑著用手指了一下唐子風,說“小唐也是年輕干部,他的腦子就很清醒嘛。我甚至覺得,他對國際形勢的認識,比我們這些老家伙還冷靜呢。”
唐子風趕緊擺手,說道“周主任捧我了,我這不都是跟著您、謝總還有許老學的嗎?沒有你們的指導,我說不定也和其他年輕干部一樣盲目樂觀呢。”
唐子風這話,就有些半真半假了。許昭堅等人對他的影響自然是有的,但如果他不是一位親身經歷過后世貿易戰的穿越者,僅憑這些老人對他的影響,恐怕他也很難形成這樣堅定的世界觀。
新世紀之初,國內的精英一代,普遍是對國際地緣政治充滿盲目樂觀的。類似于“帝國主義亡我之心”這樣的話,在互聯網上會被當成冷笑話,一經說出就會招來各種嘲諷。
唐子風是一個另類,他始終堅信中國當前面臨的稍微寬松一些的環境不過是曇花一現,用后世的話來說,就是由于911事件而給中國帶來的一個短暫的戰略機遇期。等到美國從反恐戰爭中抽身出來,驀然發現中國已經成長成為一個龐然大物,一場大規模的貿易戰就會到來,屆時大家就會發現,所謂“國際規則”、“全球化”等等,都不過是西方國家用臟的遮羞布,是隨時可以扯下來扔進糞坑的。
唐子風的認知,來自于穿越者的金手指。相比之下,許昭堅、謝天成、周衡等一干老人卻是從他們切身經歷中得出了真知,那就是國家的命脈永遠都得握在自己手上,這個世界上沒有救世主,能夠救中國的,只有中國人自己。
幸運的是,在新中國七十多年的歷史上,決定國家大政的都是這些智者。輿論場上各種風潮涌動,從未影響過中國追求獨立自主的決心。
“就滕機這件事,科工委那邊,的確有他們的難度。”謝天成把話頭重新收回來,說“因為事先沒有考慮到博泰的舉動,科工委有些被動了。現在他們那邊也是形成了兩種意見,一種意見認為應當給滕機一些補償,當然,金額方面,恐怕達不到小唐你們的要求。
“另一種意見,就是說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