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唐先生,你們需要什么資源?”
弗羅洛夫在一剎那間就做出了正確的決斷,他看著唐子風,認真地問道。
唐子風對于對方的表現很是滿意。在他看來,和騙子打交道,遠比和正人君子打交道更容易。他自己前一世就是干坑蒙拐騙這一行的,知道騙子從良金不換的道理。弗羅洛夫所求的,不過就是利潤而已,如果他能夠給臨機集團創造出價值,唐子風不吝給他分潤一些好處。
“你從我們這里訂購光機,是準備銷售到什么地方去的?”唐子風問道。
“歐洲?!备チ_洛夫說,看到唐子風的目光有些不豫,他又趕緊補充道“我們最近聯系上了一家在捷克的老客戶,我是說,他們是我們過去的客戶。他們需要3臺重型磨床,但出不起太高的價錢,所以我就決定從中國給他們弄到光機,再從德國給他們弄到數控系統,幫他們組裝出這3臺重型磨床來?!?
“你們這樣的客戶多嗎?”唐子風又問。
“有一些。”弗羅洛夫說,他已經有些明白唐子風的意思了,所以也就不再向唐子風打馬虎眼,而是實實在在地回答著唐子風的問題,希望能夠換取唐子風的好感。
自家人知道自家事,弗羅洛夫此前牛烘烘,純粹是為了能夠把臨機集團唬住?,F在人家已經查清了他的底細,他已經沒有任何談判資本了,這個時候再玩什么花招,只能是自取其辱,沒準還會失去可能的合作機會。
像彼得羅夫機床廠這樣的企業,在俄羅斯還有不少,唐子風并不一定非要和他合作,而是可以選擇其他更聽話的企業進行合作。彼得羅夫機床廠現在財務狀況非常嚴峻,已經到了任何一根稻草都要死死抱住的地步,弗羅洛夫能不老實嗎?
“你說的這家捷克企業,愿意為每臺重型磨床支付多少錢?”唐子風問。
弗羅洛夫說“18萬美元之內。”
“如果由我們包括數控系統在內的成品機床,以每臺15萬美元的價格交給你,你們負責為客戶調試和售后服務,你能接受嗎?”
“你說的15萬美元,包含了機床從中國到捷克的運費嗎?”
“……可以包括?!?
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我可以接受!”
“你看,如果你從一開始就這樣跟我們談,不是省掉了很多麻煩嗎?”唐子風微笑著說道。
“我很抱歉?!备チ_洛夫苦笑著答道。
唐子風的這個方案,能夠讓他在每臺機床上賺到3萬美元,3臺機床就是9萬美元,也算是不錯的一筆收入了。但他一開始的目標,卻是比這個要大得多。如果他能夠以成本價從臨機手里買到磨床光機,再從德國的某個小企業那里買到數控系統,自己裝配出來之后再賣給客戶,一臺磨床他至少可以賺到6萬美元以上的利潤。
彼得羅夫機床廠過去的實力也是非常不錯的,能夠完成機床裝配的工作,付出的成本不大,但卻可以賺到更高的差價。像現在這樣,直接淪為臨機的銷售商,只能拿一份銷售提成,總是有些失落的。
但失落歸失落,有利潤總比沒利潤強。弗羅洛夫無法從其他國家獲得磨床的光機,被唐子風揭了老底后,他要想從中國的其他機床企業手里獲得光機,恐怕也已不可能。畢竟全中國能夠做重型磨床的企業也就是三四家,而且肯定都是互相有聯系的,唐子風在群里吆喝一聲,還會有誰愿意和他弗羅洛夫合作呢?
“唐先生,這是不是意味著貴集團未來也不可能再向我們機床光機了?”弗羅洛夫問道。
唐子風點點頭說“正是如此。不過,老弗,你可別誤會,我不是不想讓你們賺這筆錢,而是覺得你們自己已經沒有數控機床的制造能力,光靠從不同廠商那里采購光機和數控系統來進行組裝,組裝出來的設備性能上恐怕也是不太理想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