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什么意思,他是想用這個來要挾我們嗎?”邵穎惱了。她是一位40來歲的女高管,正處于情緒比較容易波動的年紀。
“不是的,邵總。”劉智峰趕緊解釋,“主要是這個方案是基于我們和臨機的合作而制訂的,如果我們不和臨機合作,這個方案就用不上了,韓偉昌說也就沒必要再拿出來了。”
“夏總,臨機拿出來的,是個什么方案?”
馬海扭頭向正在閱讀那疊材料的夏崇界問道,會議室里的其他高管也都看著夏崇界,等著他給大家揭開謎底。
夏崇界抬起頭,看了看眾人,苦笑道:“這個方案,的確是只有在我們答應和臨機合作的情況下,才能起作用。如果我們選擇了和染野合作,這個方案就沒意義了。臨機提出來,如果我們雙方簽約,他們希望由兩家聯(lián)合舉辦一個規(guī)模比較大的簽約儀式,請一些中央媒體來進行報道。”
“報道什么,報道他們贏了,我們輸了?”馬海沒好氣地嗆道。他雖然支持和臨機合作,但對此前臨機搞的那些詭計,是很不滿的,總覺得浦汽是被對方耍了。
夏崇界說:“當然不是報道簽約本身,他們擬了一個通稿,說臨機之所以能夠研發(fā)出國內(nèi)首臺套汽車專用多工位機床,是浦汽傾力協(xié)助的結(jié)果。他們說,浦汽和臨機早在一年前就達成了戰(zhàn)略合作協(xié)議,共同開發(fā)汽車專用機床,還說在國內(nèi)某些汽車企業(yè)盲目迷信進口設備的情況下,浦汽堅持高舉自主創(chuàng)新的大旗,不拒絕國內(nèi)的首臺套設備……,我呸!沒見過像他們這樣不要臉的!”
在劉智峰遞給夏崇界的材料里,有臨機預備的新聞通稿草稿,夏崇界是邊看邊向眾人轉(zhuǎn)述,念到最后的時候,他自己先被惡心壞了,忍不住就罵了出來。
臨機準備的這篇通稿,意思是非常明白的,那就是盤否定他們自己此前讓媒體炒作的消息,否認浦汽有歧視國產(chǎn)設備的行為,把浦汽捧成一個用實際行動支持首臺套政策的高尚企業(yè)。
這樣的話,如果由浦汽自己出來說,吃瓜群眾們肯定是不信的。但如果臨機愿意替他們背書,聲稱浦汽一直都是自己的好兄弟、好幫手,兩家從來沒有紅過臉,那么社會公眾想質(zhì)疑也找不出理由了。
至于說此前媒體上炒作了那么久,說某汽車企業(yè)歧視國產(chǎn)設備,其中不是沒點浦汽的名字嗎?既然沒點名,而現(xiàn)在受害的一方又出來替浦汽正名,那就說明這個“某汽車企業(yè)”不是浦汽,絕對不是!完不是!
這樣做有效無效呢?夏崇界略一思考,就明白了,這的確是一個有效的方法。
在此前,夏崇界一直在琢磨用什么方法來彌補臨機的公關炒作對浦汽的傷害,這份方案卻給出了一個最簡單粗暴同時又最有效的方法,那就是紅果果地抵賴。
其實,吃瓜群眾對于行業(yè)里的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,說什么某汽車企業(yè),大家也只是憑著文章中的暗示認為是浦汽。一旦媒體出來否認這家企業(yè)是浦汽,大家的思維就會混亂,然后就被帶歪了,覺得這件事可能真的和浦汽無關,浦汽很萌的,大家別黑它……
有首詩是怎寫的來著:
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,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。
凡事只要敢耍賴,就能夠天下無敵了。
臨機提出這樣一個方案,自然是為了向浦汽示好。他們通過媒體向浦汽施壓,是一種壞規(guī)矩的行為,如果不想辦法彌補,兩家就算能夠合作,關系也會是非常糟糕的。這種糟糕的關系,必然會對合作造成不利的影響,比如說浦汽會不斷地找茬,讓臨機應接不暇,這當然不是臨機希望看到的。
此外,正如大家都明白的,唐子風和夏崇界都是體制內(nèi)的干部,大家無冤無仇,為了一樁業(yè)務的事情,一方把另一方往死里得罪,這是很犯忌諱的。臨機推出這樣一個補救措施,讓夏崇界在整件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