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維話。王梓杰接過剛才唐子風的話題,說道
“子風剛才說的情況,我們也研究過。中國的發展,的確已經對西方國家經濟帶來了明顯的沖擊。這種沖擊的影響,未來還會越來越大。
“90年代的時候,中國的產業結構以勞動密集型為主,出口商品主要是一些襪子、襯衫之類的輕紡產品,與西方國家的產業結構是互補的。
“那時候,西方國家對于中國制造是一種歡迎的態度,因為我們的產品附加值低,用句通俗的話來說,就是單純地給西方打工。西方用一架飛機,就能夠換我們幾億件襯衫,他們是樂于見到這種分工模式的。
“進入新世紀以來,咱們除了保持原有的在勞動密集型產業上的優勢之外,在資金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產品方面也開始發力,這就動了西方的蛋糕了。
“在過去60年里,西方國家都是憑借他們在技術上的優勢,在國際市場上攫取超額利潤,以維持福利國家的巨額支出。正如子風剛才說的,一臺明明只值100萬的機床,他們可以賣到300萬,這中間的差價,就是西方國家高福利的基礎。
“現在中國產品開始進入這個市場,我看到一個說法,說任何技術只要在中國實現了突破,中國企業就能夠把這種產品做成白菜價。這樣一來,西方的利潤就大幅度縮水了。這種影響,目前已經能夠看到一些端倪了。西方各國這些年的財政赤字都在迅速增加,出現債務危機的風險已經非常大了。”
“出現債務危機會怎么樣?”于曉惠問道。
梁子樂替王梓杰回答道“歐洲各國政府都在舉債度日,屢屢是借新債還舊債,而且新債的規模遠比舊債要大得多。一旦市場對政府的償債能力失去信心,政府將無法借到新債,屆時各種社會福利都無以為繼。造成的結果將是失業率驟升,市場需求大幅萎縮,大量貧民生計受到威脅……”
“也就是我們中學時候學過的經濟危機吧?”包娜娜說道。
“是的,就是經濟危機。”梁子樂說。
“可是,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?”于曉惠說道,“他們原來的高福利,是靠著技術上的壟斷,把很簡單的東西賣出一個高價,賺全世界的利潤。我們做的事情,不過是讓價格回到正常水平上而已,我們又沒有做錯什么。”
唐子風呵呵笑道“曉惠說的沒錯,我們并沒有做錯什么。剛才李師姐說圖奧的時候,用了一句話,叫‘天下苦秦久矣’,這句話用來形容整個國際經濟關系,也是可以的。西方國家靠他們的技術優勢,從發展中國家吸血,已經吸了兩個世紀了,現在我們只是不讓他們再吸血了,還沒到讓他們償還的時候呢。”
“可是,西方國家已經習慣于高福利的生活了,讓他們不吸血,他們一天也活不下去呢。”王梓杰說。
“那關我們屁事?”唐子風說了句粗話,他身邊的肖文珺趕緊撇開臉,做出一副“我不認識他”的表情。
“當然關我們的屁事。”王梓杰也沒多文雅,直接用了唐子風的說法,他說道“我們影響了他們的高福利,他們是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的。這幾年,西方國家和我們之間的貿易摩擦越來越多,很多西方學者都指責中國的發展模式不符合國際規則,要求我們放棄現在這種咄咄逼人的做法。”
“說這些話的,恐怕還包括了很多中國學者吧?”唐子風冷笑道。
王梓杰聳聳肩膀,說道“你架不住他們有一顆美國心啊。”
唐子風說“西方跟我們搞貿易摩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要摩擦就摩擦唄,誰怕誰啊。”
王梓杰笑道“唐總經理,你可別太狂妄了,人家好歹也是發達國家呢。”
唐子風說“巧了,我們有個渾號,叫做‘發達國家粉碎機’。在中國人追求幸福生活的道路上,誰敢橫加阻攔,就別怪我們把它碾成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