閃了個措手不及。
“這個嘛……,我個人認為,還是有一定的……,不,我的意思是說,還是很有可能性的。”肖爾特支支吾吾地說道。
梁子樂搖搖頭,用真誠的目光看著肖爾特,說道“肖爾特先生,在我心目中,一直是把你當成一位營銷專家的,你不會這樣缺乏市場經驗吧?請告訴我,你剛才真的只是隨便說說而已,不是當真的。在你心里,其實知道染野完全不可能收購博泰,是不是這樣?”
梁子樂是在美國長大的,與肖爾特對話,直接說的就是英語。中方的翻譯反過來給詹克勤等人做著翻譯,聽到梁子樂這樣說,詹克勤等人差點笑噴了。
梁子樂這小伙子,原來還有點沃頓碩士的精英氣質,到中國這幾年,跟著唐子風、李可佳這些人大文科生廝混,近墨者黑,節操向著數軸的負方向狂奔,已經越來越沒法看了。剛才那幾句話,可以說是筍到家了,也不知道肖爾特能不能受得了。
“這……”肖爾特有一種牙疼的感覺。大家都是聰明人啊,事實是怎么樣,誰又不清楚呢?
何繼安琢磨出一個用染野來向臨機施壓的方案,自以為聰明,但在真正的聰明人眼里,其實是傻到至處了。何繼安說自己的策略是欲擒故縱,結果卻是此地無銀,反而讓人看出了博泰的虛弱。
的確,博泰如果不是腦子進水,怎么會接受這樣一個拙劣的計劃,默斯犯傻看不出來也就罷了,沃登伯格等一干高管居然也覺得不妨一試,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?
肖爾特自己也想到了這一點,覺得拿染野來說事是不妥的,但又想著既然已經這樣做了,沒準中國人一時看不出來,豈不也可以詐一詐對方?
梁子樂一番話,對肖爾特來說就相當于紅果果的打臉了。是啊,好歹你也是一把歲數的人了,資深職業經理人,染野有沒有可能收購博泰,你心里沒點abcd數嗎?這么淺顯的套路,你拿到大庭廣眾之下來使,不覺得丟人嗎?
“梁先生,我想這其中或許有一些……呃,誤會。”
肖爾特在心里組織著邏輯,磕磕巴巴地說
“的確,從染野目前的情形來說,收購博泰的可能性……,稍微不太大。不過,如果價格合適,染野或許也希望得到博泰所擁有的技術,另外就是我們的全球服務體系,這其中與染野的服務體系是有一些互補性的。”
“嗯哼。”梁子樂做了一個美國原裝的聳肩動作,不置可否。
“事實上,雖然我們更傾向于與中國企業合作,以便讓博泰獲得更好的市場機會。但歐盟卻向我們發出了出售禁令,禁止我們把敏感技術出售給中國企業。博泰畢竟還是一家歐洲企業,對于歐盟的禁令,我們是不能不接受的,也正因為存在這樣的障礙,所以我們才會考慮與染野合作的事情。”
“肖爾特先生的意思是說,歐盟不會允許我們獲得博泰的核心技術?”詹克勤問道。
“目前的確是這樣的。”肖爾特說。
“那么,我們在這里談判的意義又何在呢?”詹克勤逼問道。
肖爾特說“歐盟的禁令,也不是沒有余地的。我們也正在積極地與歐盟協商,向歐盟證明我們出售給中方的技術并不敏感。如果歐盟能夠接受我們的解釋,那么取消禁令也是可能的。”
“我想明確一下,博泰的意思,是向我們出售的技術并不敏感,還是打算把敏感技術從出售的清單里取消?”詹克勤問道。
“這兩種可能性都是存在的。”肖爾特應道。
所謂兩種可能性,一種是博泰把歐盟禁止出售的技術從出售清單中拿掉,只把不受歐盟限制的技術賣給臨機,另一種就是博泰把所有的技術都賣給臨機,只是在歐盟面前撒個謊,說這些技術并不敏感。
臨機收購博泰,很大程度上是盯上了博泰的那些所謂敏感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