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汪,你別這樣!”
“汪師傅,這件事……是不是有點誤會啊。”
一男一女兩個人上前攔住了羞憤欲絕的汪盈。女的正是汪盈的搭檔趙靜靜,她一把摟住了汪盈,讓汪盈趴在她那寬厚的肩膀上抽泣。男的那位是趙靜靜的丈夫李天同,他雖然滿心不贊成老婆跟著汪盈到廠部來鬧事,但既然攔不住,就只能時不時過來關照一下。看到汪盈被唐子風打哭了,他于心不忍,也湊上前來勸解了。當然,他就不便對汪盈顯得太關切了,只能站在一尺開外,說幾句勸慰的話而已。
唐子風冷冷地看了一眼這邊的情況,然后昂著頭,在眾人欽佩的目光中拎著自己的行李揚長而去。他并不擔心自己給汪盈的這一耳光會有什么后患,汪盈屬于有家有娃的人,牽掛多,而他則是光棍一條,典型的光腳不怕穿鞋的。ii
汪盈敢于和一干廠領導鬧,就是抓住廠領導不敢跟她較真這一條。但凡有個廠領導敢推她一把,她就可以大喊領導打人,然后煽起一幫人來向領導施壓。可唐子風打汪盈卻是師出有名,他已經當眾說了,自己不是憑著廠領導的身份打人,而是以一個被占了便宜的黃花小伙的身份打人,汪盈有臉跟他就此問題對撕嗎?要不,咱們上法院去掰扯掰扯,找幾個記者來采訪一下你當初拽人家小帥哥胳膊時候的心理活動?
“哥們,你太牛了!”
唐子風剛剛走出人們的視野,就覺得身后的陽光驀然消失,緊接著,一個胖子出現在他身旁,并且伸出一只胳膊,親親熱熱地摟住了他的肩膀,同時用崇拜的口氣說道。
“胖子,收回你的爪子!”ii
唐子風沒好氣地說。寧默從小就有點價值觀混亂,喜歡摟別人的肩膀。問題在于,他的胳膊實在是太肥了,擱在人家肩膀上,就像搭了一塊五花肉一樣,極不舒服。這種摟與拒摟的斗爭,在唐子風與寧默的友誼史上,已經持續多年了。
“哥們,你居然敢打汪盈的耳光,你知道這個汪盈是什么人嗎?”
寧默收回胳膊,把臉湊到唐子風跟前,壓低聲音問道。
唐子風說“我怎么會不知道,不就是一個靠撒潑打滾混日子的女工嗎?”
“她在銑工車間可是很出名的,銑工車間的胡主任都讓她弄得沒辦法呢。”
“那又如何?不照樣被我打了?”
“你厲害!”寧默翹起一個大拇指,贊道。ii
“對了,汪盈的老公,你認識嗎?”唐子風問。
寧默搖搖頭“我不認識,不過廠里肯定有人認識他。他是在市里工作的,具體是做啥的,不知道。怎么,你擔心她老公來報復你?”
唐子風說“有備無患吧,畢竟我打了他老婆嘛。不過,我覺得,能讓老婆成天在大庭廣眾之下撒潑的男人,估計也就是個吃軟飯的,我想他沒膽來找我的麻煩。”
“就是!再說了,如果他敢來找你的麻煩,你就叫我,看我不捶扁他!”寧默揮了揮斗大的拳頭,向唐子風保證道。他說這話還是有些底氣的,一胖降十會,他是可以靠噸位去秒殺對手的人。
“對了,胖子,剛才汪盈在那裝死,除了趙靜靜上去拉她以外,還有一個男的也上前去勸她,那是誰啊?”唐子風問。ii
寧默說“那就是趙靜靜的老公啊。是機修車間的,好像是姓李吧。”
“嗯嗯,叫李天同吧,我剛聽周廠長說過。”唐子風點點頭。
寧默說“可能是叫李天同吧。我聽人說起過,這個李天同的確是個軟蛋,上次趙靜靜因為拿茶杯砸張廠長的事情,被保衛處拘了,他跑到保衛處去跟人家點頭哈腰的。”
“對了,胖子,你幫我打聽一下,這個李天同和趙靜靜的關系怎么樣。”唐子風說。
“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