補不上所有的短板。
像臨一機、常機這樣的大企業,生產機床的時候絕大多數部件都是自己造的,只有少數部件要從其他企業采購。但像原來的第五機床廠這種小型機床企業,外購件的比例就會比較大,自己只做床身、工作臺、頭架、尾架之類的,都是一些傻大黑粗的活兒。好吧,其實五機床連這樣的活也干不好,導軌、液壓缸之類裝配不上去的事情,是時常發生的。
李太宇從韓國帶來的圖紙,與中國國內常規的磨床在原理上是一致的,但各個部件的尺度參數都有所不同,這就導致東垣機床公司很難在國內找到合適的外購件。這些部件要么從韓國進口,要么就只能是公司自己制造,而后者無疑是對公司生產能力的一大挑戰。
從韓國進口部件的思路,被李太宇否決了,何繼安對此也能理解。這些東垣公司制造不出來的部件,恰恰是附加值最高的部件。這樣的部件在國內采購也就罷了,如果從韓國采購,采購價本身就比國內高出一大截,還要支付高昂的進口關稅,最終機床整機的價格就控制不住了。
韓國機床要想在國內銷售,必須把自己的價格控制在美日歐的機床價格之下,而且還必須是有明顯差異的,否則人家何不稍微加點錢去買美日歐的機床?
數控系統要從國外進口,這是沒辦法的。中國國產的數控系統技術不成熟,而且與韓國機床企業習慣使用的德、日以及韓國本國的數控系統都有所不同,韓國的那家機床設計院可不會照著432廠的系統來給李太宇做設計。
除了數控系統之外,精密導軌、液壓件等也得從韓國進口,這同樣是由于規格上的差異。這幾件東西,就已經把東垣機床的利潤空間給擠壓掉一大半了,余下的部分,就只能選擇自己制造,否則李太宇還不如直接從韓國倒騰機床整機到中國來。
這些天,王迎松像個救火隊員一樣,在車間里忙碌,盯完這個部件,又得去盯另一個部件。有些部件前面幾道工序都做得不錯,到最后一道工序的時候,工人手一哆嗦,銑出來的裝配孔偏了幾毫米,整個部件就廢了,可謂是前功盡棄。你拽著這工人訓也罷,罰款也罷,該從頭開始,不還是得從頭開始嗎?
李太宇也知道生產上的問題,經他手開除的工人就已經有十幾個,再開除下去,人手明顯就不夠了。他訓斥王迎松的頻率變得越來越高,從三天一次,發展到一天三次,心情好的時候還要再加頓夜宵啥的。
王迎松這會也是虱子多了不癢,李太宇要訓,他就低眉順眼地聽著,意守丹田,老神在在。幾個月下來,東垣公司的生產沒啥改善,王迎松的武功修為上了好幾個臺階,從元通境中期躍升到宗通境巔峰,馬上要突破蜃通境了……
“王迎松管生產不行啊!”何繼安不止一次地在李太宇面前告王迎松的黑狀,雖然他本人就是王迎松介紹到東垣公司來的,王迎松算是他的伯樂,但伯樂不就是用來被千里馬踹的嗎?
再說,自從何繼安進入東垣公司之后,李太宇便把他當成了心腹,王迎松每次見著何繼安都眼睛不是眼睛、鼻子不是鼻子的。二人早就是死敵了,就算何繼安不踹王迎松,王迎松也會給何繼安下幾個絆子。
“不用王迎松,誰來管生產?”李太宇問。
“要不要我從常機生產處介紹一個人過來?”何繼安獻計道。
“他要多少薪水?”李太宇的第一個問題便是這個。
別怪李太宇摳門,實在是富二代家里也沒有余糧了。
李太宇當初挖何繼安的時候,一張嘴就答應給1500元的月薪,還覺得太便宜了。畢竟,按照韓國的工資標準,何繼安這樣水平的工程師,加上10倍也不見得能夠聘到。
可再往后,何繼安建議他從一些國營大廠挖了一批高水平技工過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