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而且把這次兼并當成一個試點。如果試點成功,就繼續(xù)推進其他企業(yè)之間的兼并。
“局領導也知道,臨一機的大好局面來之不易,擔心背上滕機這個包袱之后,會把臨一機拖垮。尤其是你在臨一機干得很出色,萬一被滕機連累,對你來說,很不公平。所以呢,謝局長就讓我先和你談一下,聽聽你的意見再說。”
“我沒意見。”唐子風干脆地說,“既然是局領導的意圖,我還能有什么意見。兩個廠合并也好,老周你繼續(xù)回來當廠長,我還是退回去當我的廠長助理,給你跑腿打雜,豈不是比現(xiàn)在這樣舒服得多?”
“你說啥呢!”周衡不滿地說,“局領導的意思很明確,那就是由臨一機兼并滕機,屆時滕機成為臨一機的一個分廠,我依然擔任分廠的廠長,服從你的管理。”
“老周,你想害我就真說。你服從我的管理,這不是存心想給我拉仇恨嗎?”唐子風說。
周衡看著唐子風的表情,感覺他并非作偽。事實上,在唐子風的心里,一直都認為周衡資歷深,人脈廣,比自己的能力強,自己只有給周衡打下手的資格。他并不認為讓周衡回來當廠長有什么不好,畢竟周衡已經(jīng)是奔六的人了,還能干幾年?唐子風的機會有的是,并不急于這一會。
看明白了唐子風的心思,周衡搖搖頭,說道“你的想法我明白,不過,局領導的意思也不是讓我回去當廠長,充其量是讓我給你一些支持。如果你覺得兼并滕機的方案可行,那么我肯定還是留在滕機,而滕機在一段時間內(nèi)也只是充當臨一機的生產(chǎn)車間,絕不會喧賓奪主。
“我留在滕機的任務,就是幫助臨一機,尤其是幫助你維護好滕機的生產(chǎn)秩序,使臨一機對滕機的兼并能夠圓滿完成。
“我今年已經(jīng)58歲了,就算是多堅持幾年,最多到63歲也得退下去了。局領導對你的期望是很高的,他們希望你能夠盡快地獨當一面。我如果回去當廠長,局領導此前對你的培養(yǎng)就前功盡棄了。等我退下去,再把你提拔上來,你的那些銳氣說不定就已經(jīng)磨平了。”
“這是你的想法,還是局領導的想法?”唐子風問。
“我不是說了嗎,這是局領導的意思。”周衡說。
唐子風點點頭“這么說,局領導還真的是想培養(yǎng)我?”
“廢話!”周衡又罵了一句,“你去問問看,哪個國營大廠里負責全面工作的常務副廠長有你這么年輕?局領導如果不是為了培養(yǎng)你,會去擔這么大的風險?”
“那我就謝主隆恩了。”唐子風隨便找了個方向,拱了拱手,算是對千里之遙的謝天成表示了謝意。做完這個欠揍的姿勢,他對周衡說“既然局里已經(jīng)定下了這個方案,那我們也別討論可行性了,直接說說怎么辦吧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周衡應道。
唐子風問“滕機這邊,還有誰知道這個方案?”
周衡說“這個方案目前還沒有向外透露,不過幾個廠領導應當是已經(jīng)聽到了風聲,有些中層干部也向我打聽過這件事。”
“你是怎么回答的?”
“我說我沒聽說過。”
“他們相信嗎?”
“半信半疑吧。”
唐子風笑了,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,大家都不傻啊,這種關系到各人利益的事情,誰都會生出幾個心眼來,而且你越是否認,人家就越相信這事是真的,這完全是無解的事情。
笑過之后,唐子風繼續(xù)問道“那么,大家對這件事,又是什么態(tài)度呢?”
周衡皺著眉頭說“大多數(shù)的人,接受不了這種方式。有人私底下跟我說,如果是兩個廠子合并,成立一個總公司,總公司的領導職位由兩個廠子平分,那么大家舉雙手贊成。但如果是由臨一機把滕機吃掉,讓滕機給臨一機當二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