驛站里,除了關押了流放,還有過往的商旅來借宿。
沈如倒是來去自如,第二日早上,在驛站里轉悠,她就驚訝了,驛站什么時候能讓商旅住了?
“就朝廷的俸祿,驛站根本活不下去啊!”
喝了點酒的驛丞,被沈如追塞了點碎銀,就開始嘮嗑起來。
“我們這西北之地,朝廷三不管,只要不錯過邊關加急件,上頭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”
沈如挺意外的,管理這么松的話,也會出亂吧!
“聽白水城出亂子了,驛丞大人可有什么耳聞?”
“呵呵,意料之中,意料之中啊!”
驛丞低聲道,“姑娘也是名門之后吧,這年頭,像你們這種名門望族都保不住,到這里,更不用一些世代種地的農人了!”
“太窮了,官府的窮,種地的窮,也不知道錢都去哪里了!”
“但是每年的苛捐雜稅只增不減啊,你們這流放路走了多久了,西北的賦稅一年來都漲三次了!”
“那涼州如何?”
沈如試探問道。
“涼州那地,哈,一來邊陲之地,時常會被番邦騷擾,雖有衛兵駐扎,但是總兵同刺史不合。”
“二來,土地貧瘠,不宜種植,百年前還有同西域各國通商,但這國門關閉,也已經有三百年了!”
沈如聽著心里盤算了下,也就是大端開國之后,就斷了西域通商,不知這里頭有何緣故。
“我怎么聽以前水草豐美來著?”
沈如不由問道。
“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,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,雨水少了,涼州也就多畜牧,少農田了!”
沈如同驛丞有一句沒一句地著,陳慶忙于奔走,想要知道城門什么時候開,押送的官差都罷工了,剩下的流犯,他怎么押送至涼州?
最后,陳慶把主意打到了沈如身上。
“沈如,你可不可以跑這一趟!”
沈如一驚,指了指自己,有些不置信道:
“陳大人,你怎么跟那崔緹想的一樣,我有何德何能,進封著城門的白水城?”
“首先,你功夫高,其次,你與涼州刺史關系匪淺,我想你應該有辦法進去,又保全自己。”
陳慶著沈如,自信滿滿道,“另外,至于背后你還有沒有別的勢力,沈如,我也不點破,但是為了早日到涼州,你一定能做到的吧!”
沈如不知道陳慶為何如此篤定,進城啊,倒也不是不可以。
“陳大人,我……拿什么進城呢?”
陳慶見沈如的神情,就知道沈如意動了。
“我的身份文牒都可以給你。”
沈如眉一挑,出言調侃道:
“陳大人如此厚重,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!”
“你父母弟妹都在這,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。”
陳慶話語里的威脅意圖也很明顯了。
“行吧,我替你走一趟!”
沈如道,“容我先同爹娘一聲。”
“越快越好。”
沈如應了聲,就去同父母這事了。
“阿如,就不能不去嗎,里頭多危險啊,你一個女兒家……”
沈母率先道,一臉關切。
“娘,沒事,我不樂意為崔緹找人,但是陳慶對我們挺關照的,我還是愿意去走一遭的。”
沈如安慰父母,她并非來詢問,而是來告知,沒一會兒,她就告別了家人,拿上了東西出發了。
崔緹正好到沈如策馬離去,她滿腹疑慮。
“陳大人,沈如這是去哪?”
“進白水城辦事。”
陳慶拋下一句走開了。
崔緹的臉色不由難起來,自己好心出錢請沈如辦事她拒絕,現在卻進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