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放隊伍在驛站多停留了半日，等著短解官差交接完畢之后，重新啟程了。

肅州所見，皆是荒蕪，沈如可以想象涼州該是何等模樣了。

不過到涼州還要過一個沙州，沈如在馬車里聽著父親著沙州的事情。

“這沙州啊，曾經倒也是富饒的。雖黃沙廣袤，但是也有綠洲，以緊鄰的山頭雪水為源，有兩條大河流經，讓這沙州農事極為豐富。”

“加上前朝通關，有諸多胡人，番人進入這沙州，帶來了不少稀奇的作物。”

“這么，到時候我可得去城里轉悠一下。”

沈如道：“要是兩周沒有的東西，提前買了才好。”

“姐姐，我……我也能去嗎？”

沈萱猶豫著道：“但是我又怕我會給你帶來麻煩。”

“好啊！”沈如正一口應下，卻是被沈母給打斷了。

“萱萱，別給你姐姐添亂。”

“阿如有功夫在身，來去也自如。最主要的是，我們待在流放隊伍里，官差才會覺得阿如會回來。”

沈母這話，讓沈萱跟沈念神色斂了斂，真的是過的太好，忘記了自己還在流放啊！

“阿如，你也不能由著萱兒跟念兒的，去，你就去，爹娘會在隊伍里等著你的。”

沈如知道沈母時候的也是事實，她想了想，便點了一下妹妹的鼻子道：

“以后會有機會的，這次就姐姐去，給你們都買點玩意。”

“好吧，那到了涼州之后，我們可以隨意走動嗎？”

沈萱問道，“姐姐不是我們還能上學堂嗎？”

“我會給你們爭取的。”

沈如保證道，家里人的待遇就她能做多少事吧。

經過馬賊一事，前往沙州的路倒是順暢了很多。

崔緹在馬車里堵得慌，裴家妯娌來了之后，提及沈如的次數更加多了。

“聽昨夜要不是沈如在，馬賊都能踏平整個驛站了！”

“我也青山了，哎，這沈家有福啊，能有這么一位智勇雙全的女兒。”

“沈如姐姐真厲害，要是哥哥……”裴重光才開了個頭，就立馬止住了，下意識向老夫人。

老夫人微微笑了笑，緩緩道：“是啊，沈家大姐如此能干，便是世子在時，也不過爾爾！”

“娘！”楊氏跟余氏都緊張向老夫人，生怕老夫人想到以前的事情又難過吐血。

“如果沈如一直都是這么厲害的，為何京中從未聽聞安國侯府嫡女的過人之處？”

崔緹慢悠悠道：“世家女子，豈會如此低調行事？若有顯赫名聲伴身，也能求個好姻緣的。”

她這話了，馬車里其他人就都著她，顯然，別人并不認可崔緹的意思。

“安國侯府在京中一貫低調，侯爺沈宴掛個閑職，若非與靜王交好，此次禍端也不會牽連到沈家九族。”

老夫人緩緩道：“起來，的確是裴家虧欠沈家的。”

“是啊，安國侯其人，若有點名氣，大概就是懼內吧。”

楊氏補充道：“而且，這安國侯在京中顯得最奇特的就是，沒有親戚。昔日還被拿來當笑話，安國侯府沈家，因為一個爵位傳承的事情，搞得兄弟斷交呢！”

“雖然如此，但這株連九族的事情，卻一個也少不得！”

余氏也道：“沈如這能耐怕是在京中故意藏拙，老侯爺昔日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。”

崔緹聽著裴家的人對沈如的肯定，心里酸澀不已，就沒有人到她不開心，感念她的付出嗎？

還是楊氏出崔緹的不悅，便是緩解氣氛般道：“崔姑娘，你別見外，當著你的面這些，自然也是不把你當外人了。”

“你對我們裴家的恩德，裴家先人在天上著呢！”

老夫人淡淡瞄了一眼崔